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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三木一巴掌抽到阿邦脸色，瞬间又红又肿。

“混蛋，你还有没有点出息？杀了他！”

阿邦哆哆嗦嗦捡起刀，咽口唾沫，脸上冷汗淋漓。

“动手！”

三木转身走远，叼着一根烟，拔出枪。

阿邦低下头看了看宋寻，抿抿嘴，想起过去宋寻对自己的好，忍不住悲切难当。

“寻哥，对不起，您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您！”

他闭起眼举起刀，狠狠向下劈落。

当啷！

火星四溅，金石交击。

阿邦咬牙闭眼，手紧紧握着刀把，浑身哆嗦。

不对，刀尖传来的触感居然不同？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确有血，睡袋也破了，宋寻痛苦地皱着眉，似乎在呻吟，但已经完全没力气发出声音。

阿邦心惊肉跳，巨大的悲伤和愧疚弥漫而来。

“死了？”三木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嘿，都说宋寻调教手下有方，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用枪口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走到睡袋跟前，踢了两脚宋寻，又转头看着阿邦。

“喂，好了，可以回去交差了，你放心，你的老婆孩子不会有问题的。”

阿邦一言不发，双膝跪地，目光呆滞。

三木嗤笑一声，骂了句：“迂腐。”

一转身，却是目瞪口呆。

比他更目瞪口呆的是阿邦。

阿邦原本跪着忏悔，面朝睡袋。此刻听到宋寻的声音，恍惚间以为是宋寻从地狱回来复仇。

他又惊又怕又喜，急忙回身看去。

“宋先生？”阿邦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可宋寻并没搭理他。

他惨然地想，是了，自己毕竟背叛了别人。看着地上的刀，阿邦心里冒出个想法。

宋寻正站在三木跟前，面色从容地看着他。

“你、你不是死了吗？”三木结结巴巴地说。

“死？你可以回头看看。”

三木哆哆嗦嗦回头看去，睡袋空空如也，拉链已然拉开。

显然，阿邦刚才并没有刺中宋寻，而宋寻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也十分令人费解。

无论如何，三木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宋寻能够执掌天王殿，为什么他能够成为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宋寻只是站在那里，即便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也犹如一把利剑悬在头顶。那股压力，无法言说。

砰！

宋寻一脚踹飞三木，那家伙看似彪悍，实际上就是纸糊的，惨叫一声跌了出去，便躺在地上不动了。

“现在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寻盯着阿邦。

阿邦握着刀，汗水泪水混杂在一起，不停地滴在地上。

“他、他们抓走我的老婆、孩子，逼我杀死阿光。”

阿光就是和阿邦搭档的另一个飞行员，也是宋寻的心腹。

“所以他是谁的人？”宋寻指着三木问。

“夜风。”

“很好。”宋寻点头。

砰砰！

阿邦用力磕头，头破血流：“宋先生，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您的恩德，我这辈子无以为报了。”

他是真心忏悔，但也听得出，口气十分厌世，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