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贾儒目光平静,胖妇人没有让他的内心泛起丝毫的波澜,“尹若情的父亲为人怎么样?”“你说什么?”开着车的夏雨像是掉链子一样,停歇了一秒钟,才反问道。其实,她正在一心二用的思考贾儒所谓的得到与给予理论,这是不是暗示着阴阳平衡呢,又或许是一份善心呢,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又在平常中透露着耐人寻味的哲理,他绝对不是一位普通的乡下郎中这般简单。这是夏雨对贾儒的猜测。“尹书记人品如何?”贾儒没有丝毫的不悦,简单的重复了一遍。说到这里,夏雨知道贾儒有做事的原则性,没有正面回答贾儒,意味深长的道:“他可是莱市的一把手,用句俗话说,是莱市的土皇帝,你敢不救他吗?”“救不救,我说了算。”贾儒嘴角荡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很和谐,却又能隐约感觉到深处的那抹煞气,“没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他可是莱市的市委书记。”夏雨再次试探的说道。“市委书记长着三头六臂吗?”贾儒问了一句。“没有。”“他是人吗?”“是。”听到这里,贾儒点了点头,玩味的说道:“只要是病人,生死,我说了算。”“尹书记的为人我不知道,但是他调任莱市之前,莱市卫生差、交通差、管理也差,他来之后,提出了‘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的发展方针,之前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现在已经在实现大变化了。”夏雨如实的描述着尹书记的政绩。“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吗?”稍微沉吟,贾儒一本正经的问道。“稳中有升。”夏雨用了平稳的四个字来形容尹书记为人脚踏实地。点了点头,贾儒临闭上眼睛之前,道:“谢谢。”之后,辉腾车里的只剩下淡淡的呼吸声。夏雨对传统文化和宗教文化都有涉猎,她惊奇的发现,贾儒竟然能够随时随地的入定,而且境界肯定不低,通常能达到随时入定的修行之人,最少也需要十几年的光阴,这个小子,难道从小就开始修炼了吗,要知道,年轻人修炼,因为活力的问题,通常不能够长时间的进行冥想,贾儒偏偏就违反了自然规律,让夏雨大为惊奇,感叹的多了,突然当成习惯,而这个时候,也就是他真正的走进她内心的时候。习惯,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平时不存在,一旦失去了,会感觉极度的不自然。现在的夏雨还不知道自己正慢慢的挖了个大坑,一无反顾的跳了进去。除去世纪新街这一段的路堵车严重外,其他地方行驶的很顺畅,夏雨开着辉腾跟在兰博基尼盖拉多Gallardo的后面,很快驶进了领袖城。当车子停在尹家楼下的时候,贾儒也慢慢的睁开眼睛,稍稍活动了一下,转头问夏雨,“到了吗?”夏雨点点头,怕贾儒得罪尹家,还是好意的提醒了一句,道:“贾儒,市里和桃花村有本质的区别,有些事情还需要变通处理。”贾儒转头凝视了夏雨三秒钟,嘴角一咧,轻松道:“谢谢你的好意。”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你就是丑了点儿,人还不错,要是漂亮的话,我会让你当婆娘的。”夏雨:“……”跟在贾儒的后面,夏雨怎么都觉得贾儒不够重视她,却又哭笑不得当起了一个小跟班儿。开门的是粟正男。见到粟正男后,尹若情对着贾儒说:“这是我的母亲,粟正男女士。”这时,贾儒上下打量着粟正男,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让所有人心中都憋了一口气,这小子不会又要闹事吧,就在所有人的忍耐力都达到极限的时候,他主动伸出手,两个人点到即止,除了粟正男,谁也没有发现贾儒握手的动作是何其标准,像是一位古代的绅士一样,优雅而又落落大方,特别是他后来脱口而出的话,“您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士,内心十分祥和,我喜欢这种感觉。”事实上,粟正男清心寡欲,对生活的要求很少,如若不然,她不会下嫁。“谢谢您的夸奖,能不能先给我丈夫看病?”粟正男虔诚的说道。“您是位善人。”贾儒点点头,诚肯道:“我会尽我所学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夏雨在想:“这是提醒的功劳吗?”曾治和刑明对视一眼,两人均想:“这后生懂礼貌,是有用之材,可造之材,是祖国传统医学的希望。”尹若情也在想:“一个矛盾的人,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何浩然却嗤之以鼻,心道:“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真把自己当成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得到贾儒的肯定答案,再在尹若情的点头示意下,粟正男稍稍放心了,毕竟,她也听说贾儒的医术很神奇。此时,贾儒严谨的和刑明进行交流着。“我已经看过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必须手术治疗。”说到这里,刑明的表情更加严肃,道:“可是,以现在的情况,尹书记不能随意移动,甚至是翻身。”“有多严重?”贾儒凝重的问道。“如果操作不当,随时有可能下身瘫痪。”刑明如实说道。这却吓了尹家人一大跳,这是之前没有说过的实话。贾儒思考了一番,转而看向刑明旁边的曾治,恭敬道:“曾院长,医院里有人能进行手术吗?”“手术的难度很大,而且尹书记情况特殊,没有什么把握。”当着尹家人的面,曾治再次刺激着他们脆弱的神经。“就是说没救了?”虽然是反问句,贾儒却用了陈述的语气。“……”一时间,整个尹家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静,甚至听不到呼吸的声音。大概十几秒后,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贾儒打量了尹家的布置,呢喃道:“不是土皇帝吗,房子怎么还没有夏家的大?”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