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伍德森不适应何浩然的处事方式，下意识的应和着。见何浩然不愿意出手相助，龙伯彻底绝望了，以他的认知，知道只要贾儒在，他纵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活着离开，张了张嘴，他惊恐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姐，你带他们先出去吧。”贾儒再次重复道。略微犹豫，尹若情带着何浩然和伍德森临出门前，回头嘱咐道：“悠着点，不要乱来。”“我，姐还不相信我吗？”贾儒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相信你才怪。”嘴上这样说着，尹若情还是关上门，出去了。看着尹若情的古怪表情，龙伯肩头一松，长长的出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给我个痛快的吧。”“你开始的时候想干什么？”贾儒目光如水，平静无波的说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可惜了我的儿子。”龙伯混过江湖，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道理，如今贾儒这是温水煮青蛙，到头来终是一死。“你刚才想干什么？”贾儒再次重复了一遍。“你这是戏弄我吗？”想到自己纵横省城数十载，如今被一个毛头小儿欺压，龙伯肝胸中憋了一口闷气。“我不打老人，前提这个老人是个好人，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贾儒淡淡的说着，语气逐渐变得凌厉，道：“但是，对一个出卖国家的信息的人，我有义务将他除名。”“你不是来救龙馨的？”一直以来，龙伯都以为贾儒是英雄救美，可是，贾儒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自己不是救龙馨，这让龙伯十分诧异，难道说，他是为了国家信息而来吗，心头一沉，他仿佛置于冰窖中，脱口而出，道：“你是国家公务人员？”“你说呢？”贾儒轻扬着嘴角，心里觉得奇怪，只有国家公务人员才能管国家的事情吗，就不准他爱国吗。“你是情报部门的吧。”叹了口气，龙伯彻底无力了，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哪一天？”贾儒不明所以。“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时候。”幽幽的叹了口气，龙伯背更加佝偻了，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道：“我是迫不得已才出卖信息保我儿子的命，可是，我从来没有出卖过重大的信息，我希望……”“你都出卖过什么样的信息？”贾儒没有想到，龙伯这样老道的人居然会不打自招。他又哪里明白，他刚才的身手太过彪悍，已经完全摧毁龙伯的心理防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个人信息。”吞咽了口吐沫，龙伯缓缓的说着，道：“一些上层人物，我也接触不到。”“你刚才看到什么了？”知道龙伯出卖国家信息，贾儒同样也关心自己的秘密，毕竟，在破不得已的情况下，他让龙伯看到自己的白眼。“什么也没看到。”龙伯是明白人，很识趣的说道。可是，贾儒是个愣头青，不明白一些基本的人情事故，嘴角一勾，道：“你眼花还是近视眼了？”“我……”听贾儒这样一说，龙伯知道贾儒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心里一横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刮，你看着办。”贾儒觉得龙伯把命看得太贱了，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道：“我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白色的眼睛。”知道这肯定是个秘密，更加知道别人秘密的后果，紧咬着牙，龙伯心里拔凉。“我喜欢你的诚实。”贾儒点点头，由衷的说着，“我希望你替我保密。”“你什么意思？”一时间，龙伯跟不上贾儒的思维，本来是必死无疑，如今绝处缝生，他又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我让你替我保密。”贾儒重复了一遍，道：“我没有说外语，你听不懂吗？”“我……”龙伯不知道贾儒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敢随意接话。“我还有一件事情求你帮忙呢。”见龙伯不说话，贾儒再次张口，道：“出卖国家是十分不好的行为，单说这一条，你已经可以死千百回了，不过，你身后还有一个组织，如果不把这个组织揪出来，对国家就是一个威胁，所以，我请你帮助我，把这个组织打掉。”“你疯了。”死死的盯着贾儒，龙伯断然拒绝，道：“我不会帮你的。”“为什么不帮？”贾儒一怔，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华夏人吗？”“我儿子还在他们手上。”龙伯再次拒绝。“你不爱国吗？”贾儒直接问道。“国家跟我有什么关系？”龙伯冷哼一声，道：“与国家相比，我更想救我儿子。”“好吧，你有一分钟的时间做出选择，跟我一起揪出背后的间谍组织。”贾儒平静的说道。“我是不会同意的。”龙伯道。“我会打到你同意。”贾儒更加平静的说着。“你是公职人员，不可以殴打罪犯。”龙伯软弱无力的说着。“谁说我是公职人员了？”贾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不是公职人员，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情？”龙伯不相信贾儒会做这种惹火烧身的事情，这是一个‘自扫门前雪，务管他人瓦上霜’的社会。对于龙伯的问题，贾儒掷地有声道：“我是华夏公民。”“就这么简单？”龙伯兀自不敢相信。“对。”“你放我了，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龙伯开始出价。“时间到了。”“你要干什么？”眼看着贾儒如同高山一样朝自己压来，龙伯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啪。”一道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响起，随即，龙伯咳嗽两声，吐出一颗黄色的后槽牙。“噗。”龙伯一屁股坐在地上。“嗡……”龙伯觉得耳鸣目眩。“张开嘴。”贾儒见龙伯不说话，手捏着他的嘴，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是你逼我的。”“呜……”龙伯的眼睛越来越大，他亲眼看着贾儒的手里突然多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而贾儒是想把这颗药丸扔进他的嘴里，以两个人的关系，用膝盖想想，也知道是毒药了，虽然不想张开嘴，可是，贾儒手上力大无穷，慢慢的，他的嘴还是张开一丝的缝隙。这时，贾儒手指轻轻一弹，红色小药丸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线，进入龙伯的嘴中，随后，贾儒松开手。遇水则化。龙伯感觉小药丸化作一道道热流，瞬间辐射到他的身体各处。“咳……咳咳……”龙伯拼命的想要吐出来，奈何药力已经全部吸收，最终，他无助的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知道寒冰断魂散吗？”贾儒幽幽道。“这不是。”龙伯直接否定。“这确实不是寒冰断魂散。”贾儒幽幽的说着，以更低沉的声音道：“这是断魂散。”“不可能，断魂散已经失传了。”龙伯兀自不敢相信，惊恐的盯着贾儒，因为他知道，寒冰断魂散是弱化了千倍的断魂散。传说断魂散服之断魂，三日不得解药，开始腐烂，七日不得解药，烂至死，最关键的是，即使有了解药，也不得根除。“你可以试试，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试。”贾儒收敛了笑容，道：“后悔药我不会配。”龙伯：“……”即使话到此处，龙伯也不相信贾儒真正懂得断魂散的配方，他作为一名中医学的爱好者，穷大半生的精力，也只是在一本古籍无意中得到了寒冰断魂散的配方，而在这个隐秘的配方中，反复的提到断魂散，甚至对断魂散的评价高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号称毒界圣方。论毒性，它超过了砒霜与鹤顶红，因为它不可除根的特性，在远古时代，他用来对付敌人和控制一些不听话的下属，一旦三日内得不到的续命解药，将会生不如死，直到彻底死亡。“现在，你的膻中穴开始闷了吧？”贾儒看着出神的龙伯，语气平淡的说道。经贾儒一提，龙伯开始注意到胸口的膻中穴，令他惊恐的是，此处不仅闷，而且热。当一个人知道的越多，他便会越加的畏惧。显然，龙伯知道这是断魂散早期发作的迹象之一，他的眼睛越瞪越大，惊恐道：“你真的给我服用了断魂散？”“你说的对。”贾儒摊了摊手，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你不是也确定了吗。”“不可能。”摇着头，龙伯兀自不敢想，又直直的盯着贾儒，自言自语，道：“你怎么可能会有断魂散的配方，它早在一千年前就失传了。”“没错，断魂散的秘方是失传了。”贾儒点点头，十分肯定的看着龙伯，轻松道：“不过，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又把它给配出来了。”龙伯：“……”“你有三天的考虑时间。”说着，贾儒就要转身。不管贾儒说得是真是假，龙伯都不相信以他小小年纪会配出断魂散，不过有一点他不敢赌，那就是命，而且他十分肯定，自己现在的症状就是服用了断魂散，眼见着贾儒要离开，他反倒是慌了，上前一步，急道：“等等。”“想通了？”贾儒并没有转身，用平静的令人发指的声音问道。一阵犹豫之后，龙伯紧咬牙，然后道：“你给我解药。”“想通了？”贾儒再次重复道。“我可以配合你，也可以替你保守秘密。”龙伯直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