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是刀伤,晏文瑞心里怀疑暗中帮自己的人,是孙福。除了他和小贝,还会有谁在意自己的死活呢?可是,倘若真的是孙福的话,小贝会跟他在一起么?在自己附近?
但是,晏文瑞隐约觉得,不会。但是,不管怎么说,暗中有人帮,总算是件好事。
回京城的路上,晏文瑞对小贝的思念,越来越多,也越强烈。八月初顺利回到京城,皇上在听完那大臣的陈述后,就宣晏文瑞到御书房去了。
景王妃的事,皇上已经知晓,也曾经派人出去查找,结果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他除了以父亲的身份来安慰儿子之外,就跟他谈了些别的,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侧殿里,就父子二人,甚至连最信任的老太监于德,都没留在身边伺候。二人谈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天擦黑的时候,晏文瑞才出了宫,脸上的表情跟进宫前没什么差异。回到景王府,明知道那个人儿不在府里,却还是急切的进了屋子。独自在床上坐了近一个时辰,才匆忙洗浴换上衣服骑马去了恒安侯府。
看着宇文岚对自己的态度,晏文瑞知道,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为何而来的。
宇文岚得知晏文瑞还没吃晚饭,叫了厨子准备,晏文瑞也没拒绝。
“她来过?”酒菜上齐,宇文岚只字不提小贝的事,晏文瑞端着酒杯,只好先开口询问。
宇文岚摇摇头说;“她没来过,但是有信给留,只说在辕国待厌倦了,日后有机会再见,旁的什么都没说。你若不信,我可取来给你看看。”
晏文瑞哪里会不信,拧着眉头接连喝了三杯酒,才叹口气,抬手扶额。
“她本就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我想你是最先知道的,不然也不会那样的在意她。只是,这回怎么就无法接受了呢?”宇文岚在这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外甥面前,第一次主动的询问。
“舅舅,你不知道她这次,”话随口说了半句,晏文瑞猛的抬头,盯着面前的人看,心里忽悠一下的,小贝的事他-----知道?
宇文岚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点头说;“是的,我知晓,那日府里来了杀手,有一人就是她在我面前给解决掉的。”
晏文瑞一时间,怔怔的,好一会儿才开口;“她的手段。”
“很干脆。”宇文岚三个字总结着,脸上依旧是坦然的轻笑。
“那时,舅舅没觉得她那样,很可怕么?”晏文瑞很想知道旁人知道小贝的另一面后,是什么感觉。
“那时,我比你还愚钝,见天的相处,竟然都没看出她是女子。但是那件事发生后,我丝毫没觉得她有什么可怕。唯一改变的,就是除了把她当弟弟看以外,她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可怕的可恨的是杀手和幕后指使,而她是救了我的人,我为何要怕一个对我好的人呢?
或者说,你觉得她可怕?才惹她伤心离去?”宇文岚带着笑意反问。反正,他是知道的,眼前的人对小贝的感情,依旧没有减少,只不过他肯定是被小贝的彪悍吓到了而已。
晏文瑞没接话,亦没有解释,只是继续给自己斟酒,喝酒,屋内不知何时,也就是他和这里的主人。酒喝的多了,话才多起来,俩人打开话匣子,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和外甥,是第一次在一起聊了这么多话,话题的中心全是那个人儿。
宇文岚就说怎么样认识的小贝,晏文瑞也说了很多埋在心里的秘密,包括在墙头跟小贝的第一次接触。气氛反而好了起来,居然开始有了笑声了。
半夜时,晏文瑞才带着满身的酒气,离开恒安侯府。
“明个收拾下东西,后天跟我出门。”在马背上直摇晃的人,对身边的人说。
“好,属下连夜准备。”阮安原本还看着主子醉酒,担心着,此时听见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比晏文瑞还着急,恨不得马上就出发。因为阮安知道,主子要领着自己干嘛去。
第二日,晏文瑞揉着疼痛的脑袋,走出屋子,立马被院子里的情形,弄愣住了;“你们都挤到这里做什么?”
“爷,属下也想跟您出去。”江雷猴急的上前,搬另一把椅子,殷勤的放在晏文瑞面前。
“跟我出去?”晏文瑞嘀咕了一下,抬头没看见阮安,回过味来问;“你们都想跟着?”
“是。”得到的是齐刷刷的回应,还有一片期待的眼神,震得晏文瑞皱皱眉头。心想,这怎么都比本王爷着急呢?
“要去的就都跟着吧,不过这次出去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有家小的别跟着了。”晏文瑞想了一下,开口说。
“属下明白。”得到答复,一片整齐划一的回应后,人呼啦一下都跑光了,不用说都忙着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爷,把老奴也带去见见世面吧?”剩下一个,貌似犹豫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开口了。
“你?得了吧,你也去了,本王这里一大摊子交予谁管?”晏文瑞看着自己这位管家,一口就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