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得知凌郢出事,已经是七天后了。当时正在和魏子俩人在一家酒肆里吃午饭,当听见俩信差在议论的时候,小贝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叫伙计给那俩人的桌上加了几个好菜。
确定了人家说的是真的,小贝一激动,把酒杯都砸了。
魏子赶紧的付了酒钱,跟着小贝就出了酒肆。找人打听好往沙疆去的大致路线,就启程奔了过去。
凌郢究竟做没做惹皇上恼怒的事,小贝没时间去分析,也没兴趣知道。她就一个念头,谁动那个小五哥就不行。
焦急的赶路,她连最坏的打算都有了,万一自己去的迟了,那就会回那个皇宫,给五哥哥报仇。
等她半个月后,终于赶到那条京城往沙疆的必经之路时,沿途一打听,都说没有见过。那就是还没带这里?也不对啊,按照时间推算的话,也差不多是这个地段了啊?
小贝心里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强压着忐忑的心情在那条路上往京城方向找。终于在两天的路程后,才算听到点关于凌郢的信息。
但是这个消息,对于小贝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的噩耗。人传言,说郢王在流放途中,遭遇劫匪,押解的人惨遭毒手。
王爷和身怀六甲的王妃连同受惊的马车翻到悬崖之下,尸骨无存。
想着再也见不到那个跟自己在马车上抢水晶饺子的,小哥哥。小贝心里疼的难受,偏偏哭不出来,她怎么都无法想到那个跟在在野外捉蝴蝶的翩翩少年,会这样的惨死在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他的以后再说,小贝强打精神的骑马继续往据说的出事地点奔去。路上偶尔休息,也跟行尸走肉似的,魏子递给她干粮,就大口的咬食,给水,就大口的喝水,什么都不给她也没反应。
魏子知道她难受,什么都没有开口劝,只是偷偷的把马背上的两大葫芦米酒扔掉了。在踏雪累的精疲力尽的时候,魏子找了当地人,寻到了那个悬崖。
押送人的尸身,早就由府衙查看过,收了尸。那端一边是山,另一边是万丈深渊的路上,还能隐隐看见干枯的血迹。
在悬崖边上,一个脱落的木车轮卡在岩石的缝隙上,上面同样有血迹。
小贝失神的跪坐在悬崖边,没来的时候是打算亲自下去寻找的。但是刚刚伏在悬崖边看过,悬崖高有万丈,下面垂直陡峭,真的从这里落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最最要命的是,下面竟然还有条奔腾浑浊的江水,别说生还,就是想寻找尸身那也根本不可能。
就算运气好掉落的时候,落在江水里,也是不可能生还的。
“公子,府衙的人在下面查看了好几天呢,什么都没找到。”带路的人得了银子,好心的提醒着。
魏子谢过,叫那人离开,就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小贝。
“魏子,陪我下去找找看,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小贝挣扎的起身,对魏子说完,就自顾自的沿着刚才那人指点的方向,去找下去的路。
魏子点头应着,把两匹马安顿好,追着就下去了。
小贝在底下的岸边来回查看了两天,处了见到几片带着血迹的车厢残渣,旁的什么都没找到。
“你回去吧。”小贝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着眼睛对魏子说。
“小姐呢?”魏子看着很憔悴的人,心里慌慌的问。她若是真的有什么决定,魏子知道,自己没本事劝,也没本事拦阻,此时无比的想孙福。
“我要去京城里转转,办点事,然后会回去的。那个地方,你不方便去。”小贝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初秋的太阳依旧火辣,石头上很烫人,她却没有感觉,心里依旧感觉很阴冷。
“小姐,你若想做什么,魏子不拦也不劝,只求能让我跟着,绝对不会拖累小姐的。”巍子一个大男人,现在看着小贝的样子,也心疼的想哭。
“那好,就带你去开开眼。”小贝迟疑了一下,猛的睁开眼睛,对魏子说着。
魏子迎上那一对带着杀气的双眸,不由得心里一惊,木讷的点点头。反正,不管小贝去做什么,即便他没本事也要跟着去。
魏子在江里插了两条鱼,生活烤了,俩人迟了垫垫肚子,就顺着盘旋的山路上去,找到马匹。
此处的山民说在此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见,或者看见过什么山贼。这样,就是说,故意有人造谣了?
好吧,既然说五哥哥是山贼所害,那姑奶奶就进京,查出元凶,血债血偿看看你们怎么个杜撰。
小贝下了决心,跟魏子骑马往京城进发。
刚刚离开悬崖,没走出多远,小贝就发觉自己被盯梢了。回头,远远看见是一个人,摸样看不清,却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摸样。
“找死。”小贝压抑这段日子的怒火没地方发泄,人很烦躁,连观察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低声骂着,调转马头就奔那个人去了,魏子一愣,赶紧跟着在后面追。
那人一见,反应很快,立马也调转马头往一条小岔路逃去。
就这样,小贝更坚定那人心怀鬼胎,本想拔出怀里的飞刀,但是想到万一这人知道什么,自己不是更容易能找到仇人?于是,就放弃了扔飞刀的念头。
她觉得啊,今个说不定连幕后的大鱼都能见到。小贝追的锲而不舍,可惜的是,踏雪最近很疲惫,使足了劲的奔跑也没那人的马快,距离也越拉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