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保举,如同平步青云。
别说是保举到京城做事,哪怕是跟白家结识,混个眼熟,在华夏中医圈里就能吃一辈子,推举到京城,那更是他们这些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台下的疯狂完全没影响到台上的两人,很快,江小江便挑了三位患者,一个患有障碍性贫血的七岁男孩儿,一个患有心力衰竭三十岁出头的中年女人,还有一个六十岁的三高症老人。剩下的三位都是病症类似,但年龄都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中间。
“十天复诊时间太长,三天吧,三天后这里复诊。”江小江选完患者后对白心竹说道。
“医术是神圣的,我希望你不要轻视你的敌人,用你的真本事。就依你,三天后这里复诊,输赢到时候就见分晓。”白心竹说完,便带着自己的患者走到另外一侧。
有人搬上了桌椅板凳,以及中医所用的金枕、银针、药方纸和笔。
在江小江和白心竹分别坐下来的这一刻,整个会堂里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别人不清楚白心竹选这几位患者的原因,台下的楚四海和陈颖宇等人却十分清楚。
“先前就听人说,白家的这个大小姐,面冷心热,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老兄弟,谁说咱们中医后继无人,我看台上这两位就很难得,难得啊!”楚四海看江小江和白心竹的眼神里满是欣慰。
“疑难杂症虽然难见、难治,但毕竟是少数,一万个人里头未必有几个能患鬼见愁的疑难杂症的,但是看看台上这六个患者,患的都是慢性病,这种病随处可见,尤其是三高症,家家户户的老人多少都有一些,就拿高血糖来说,西药可以压,可以忌口,但只要断药不忌口,那血糖一样像温度计一样往上飙升,咱们老祖宗留下的药方里,不少治这个病的。病常见,药方也常见,越是这样,越是考验功底。”许天华说道。
“一样的药方,一样的病人,不一样的人,治疗结果,可能完全不同啊。”陈颖宇笑道。
“对,所以说这才考研功底,不,这考验的,不是医生的功底,考验的是个人经验和悟性。颖宇啊,你看台上这两位,谁更胜一筹啊?”楚四海道。
陈颖宇旋即往台上看去。
此时坐在台左手边的江小江已经在写药方,眼前坐的是三个患者中年龄最小的孩子,经过刚才诊脉,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正专注的提笔写药方。至于右边的白心竹,她诊脉方式奇特,用的竟是白家的看门功夫,悬丝,台下又是为这一绝技惊呼一片。
悬丝诊脉历来都有,有句俗语叫男女授受不亲。
古时医生多为男性,给女性患者问诊时,一般要搭个手绢在女人手腕上,避免皮肤接触,也有人用悬丝诊脉,不过准确率就低了很多。
白心竹这根“丝”是白家老祖宗传下来的,细如藕丝,听说是用蚕丝捻成,十分奇特。
一身翠衣的白心竹端坐,纤纤玉指呈兰化状搭在悬丝一头,别说这种问诊方式奇特吸引眼球,光是她静坐的样子看上去,就已经是种视觉享受了。
“悬丝诊脉,咱们北海市,好久没见过这种问诊方式了。”台下的陈颖宇看向楚四海道:“江小神医对我们陈家有恩,他的医术我见识过,不拘一格,集大家所成,连家父也对他赞不绝口。但白家小姐也不可小觑,她选这六位患者颇用心,意在医多数人,不在巧不在精,我想这也该是白家这位的想法。多数中医一辈子也遇不到几个疑难杂症,治疗最多的还是这些普通病患,所以白家小姐选了这么几位,单从这点上来说,白家小姐已经比咱们北海市多数中医强得多了。”
“这么说,你更看好白家?”许天华道。
陈颖宇摇摇头,他对白家的医术有耳闻,但却没亲眼见过,所以不好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