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一看,求救女像是有四十多岁了,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细一看,又像是只有二十多岁。求救女的脸型,似属于那种天然的娃娃脸,肌肤也是天然细嫩,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能保持的状态。张浩看着求救女躺下来的那姿势,是真有点不明白求救女这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开口道:“你不是要逃跑吗?”“你想说,你会带我逃跑,让我主动配合你吗?”求救女见张浩迟迟没有压上来,睁开那双充满沧桑的大眼睛,眼中带着浓浓的仇恨,似看一个仇人一般,分外眼红。“对啊,我是来带你逃跑的,但你不配合,我恐怕也没办法啊。”张浩真的有点懵。他怎么觉得,他不像是来救人,而是要来逼迫女人做出什么不愿意的事情来?“骗子,你想怎么折腾,你自己来吧,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但想让配合,你做梦!”求救女咬牙怒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张浩一愣,总算是弄明白了求救女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拿出那张带血的纸币:“这是不是你丢进河里的?”“你……你不是刘彪找来的人?”求救女看着她手里出去的那张纸币,眼神呆滞了许久,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我是外省人,在河里捡到你的求救信,按着地址找过来的。”张浩解释道:“你说的刘彪,我并不认识。”“你真的是在河里捡到我的钱?”求救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求救信,她前前后后一共丢出去了几十份,但每一份,都是石沉大海!这每一份求救信,都是买她的那个男人刘彪,找来一些人侮辱她,她趁男人不注意,偷偷藏下来的‘受辱钱’。为了不被那些男人发现,她只敢选最小金额的面额,最多只敢拿两张。这一张写着求救信的钱丢出去,是她决定做最后一次尝试,是她无数次对自己说,这最后一次,一定会有好心人看到,会带着警察出现。“对,我现在带你出去,有什么事,等安全了再说。”张浩抓住锁在床方上的铁链子,稍稍用力,“咔嚓”一声,木方断成了两截。“你是好人,但你没办法带着我一起逃出去的。”求救女看到张浩的所为,看张浩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感激。“我求你,去帮我报警,但一定不能到这附近的派出所报警,一定要替我到市里的公安局报警。”求救女提醒一番,马上又补充道:“只要你能带着警察来,把我和我的儿子救出去,我用我的下半辈子报答你。”“我救你,并不图你什么。”张浩皱眉道:“还有,你说你有儿子?我好像并没有看到啊?”“我儿子就住在后面那栋屋里,被刘彪的妹妹,从小当成儿子在养。”求救女指着旅社后面那栋房子道:“他可能不知道有我这个妈妈,但我这些年,活着的念想,全是因为他……”“你说那个子不高,说话带着一股味……,她的儿子是你的儿子?”张浩怎么也没想到,那不讲理的女人的儿子,居然不是亲生的,居然被李亦菲给一语言中。“对,就是她,她就是刘彪的妹妹,天生不能生育,刘彪在有钱了,娶了媳妇以后,就把我儿子给了他妹妹,也不知道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你能跟我说说他现在长什么样了吗?”求救女一听,声音顿时激动起来。“你怎么证明那是你儿子?”张浩谨慎道。他可不想救人,反而被人给利用。这求救女,心里对刘彪一家充满无穷的恨意,他能够想象到。但他不能因为一个人有错,就用更加错误的方法去解决。这就好比小偷偷了东西,你可以谴责小偷,可以将小偷送到派出所去,但没有任何一条律法,会允许你去将小偷给直接杀了。“我儿子脖子那里有个胎记,像月牙一样,还有我儿子的肚子上有个伤口,是刘彪用烟头烫我,没注意烫在了我儿子身上……”求救女见张浩不相信,异常激动道,说着说着放声哭了起来。“你先别激动,这样,我把你救出去之后,再返回来去看看那小孩,如果他真的是你儿子,我一定会把他交到你手上,但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去做拆散人家母子的事情。”张浩认真道。“你不去找警察来?”求救女疑惑的看着张浩。“你这些逃过吗?”张浩微微摇头道。“我……我逃过,但没能逃掉。”求救女难受道。她被人拐卖到民俗村之时,民俗村还只是一个刚刚开发的旅游景点,属于比较落后的小山村。那年她刚刚十六岁,一名刚刚进入戏剧学院的新生,一名参拍了一部古装大戏的影视新生。她美好的人生刚刚开始,她的成就,超越了无数同龄人,一时风光无限。万不想,一次拍戏外出到附近看风景,碰到了一个热心肠的女人,仅仅是搭讪几句,她便被迷晕了,等醒来之后,她躺在刘彪家的床上。刘彪母亲告诉她,她是她儿子的媳妇,是她花三千元买来的。她拍戏,一集的报酬便是这个数,她提出可以给钱,只要可以放她走,她可以给好几倍的钱,但自然是被刘彪母亲给直接拒绝了就在当晚,她被刘彪给强行睡了。但她并不想认命,她找机会逃,可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抓回来。最远那一次,她跑到了镇上,都上了一趟通往城里的中巴车。刘彪带着人追上来,她跪下来求司机马上开车,不要打开车门,可结果,冷漠的司机并没有动容,打开车门,让她被刘彪给抓了回去。被抓回来的途中,她碰到一个穿制服的男人,大声求救,但那男人,仅仅是看了她一眼便没再理会,她后来才知道,像她这样的情况,在镇子里很常见,很多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她那次被抓回去之后,被刘彪毒打了一顿,往后,除了晚上,刘彪将她当成一件工具之时,才有短暂的手脚自由,其它时候,她没有任何自由。这情况,直至她替刘彪生下儿子之时,才稍稍有所好转。心里一直不甘心的她,再次想到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