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自然还是一番客套,萧临风抱拳:“李局长乃是天都第一号人物,每天都该有无数的公务繁忙,却不知道怎么有空来我萧家做客。”
李达微笑:“素来知晓萧家家主,一向是喜欢清静,平日里在家修身养性,不喜外人打扰,但今日李某到来,却的确有一事叨扰。”
他二人客客气气,完全看不出,前几日晚上,还作为敌人,彼此生死争斗过。
萧临风淡然:“请说。”
李达也就开门见山:“今早,我抓捕疑犯萧遥,可是你家小皇子萧麟却半路杀出,非要拿走萧遥,本来我不太愿意,可是他连瞿铭的证明都拿来了,我也只能遵从,现在我来这裏,就是想问一下,萧遥已经被瞿铭带走了吗?”
萧临风摇头:“我不知道。”
李达眉头一皱:“萧遥进了你家,你不知道?”
萧临风面色不变:“我萧家怎么说,也不算小,我萧临风,却只占立足之地,他萧遥来我家,我怎能一定保证知道他在哪里呢?”
微微一顿,他继续道:“而且,你也说了,是麟儿带走的萧遥,既然是你允许的,又何必追问,就算要追问,也该去找麟儿,不是吗?”
李达一听,就知道萧临风这死准备赖账了。
他似乎也没想到,这萧临风堂堂一家之主,执掌江湖古武令,居然会这般没有风度,跟他耍花样。
可是他并不知道,像他这种人,也没有人需要对他恪守陈规,一板一眼的做事儿。
否则,岂不是要吃亏吃死。
李达冷笑一声:“看来萧家以后什么事情,都要找小皇子过问了。”
萧临风淡淡道:“这不很正常嘛,我也上了年纪,也快到了潜修武道的地步,过不了多少时日,大权就会落在麟儿手里。”
他言语之间,软硬不吃,让李达无言以对。
微一沉吟,李达才道:“既然这样,我李达今日就退去,不过这件事儿,却没完,萧遥所作所为,多有触犯法律,我作为天都警局的总长,是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说完这句话,他人已经离开。
萧临风也没说别的,其实他也无话可说,在解救萧遥这件事儿,他们萧家本来就没有站在有理的一面。
无论任何人要杀萧遥,都至少可以找出一个理由。
而且,萧遥于这些人之间,也确实有恩怨。
江湖上,杀与被杀,本来就是极为正常之事。
可是他萧家救萧遥,他却找不到一个理由,若非萧天绝授意帮忙,也许萧遥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已经是中午,萧遥跟花汐已经到了天都总警局。
这裏防守森严,高度戒备。
无论谁想在这裏闹事儿,都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因为那不是装逼,而是脑残。
你只要做出一个不该做的举动,也许在顷刻之间,就有无数的枪支,指住你的脑袋。
萧遥来到这裏当然也很老实。
他来的路上,已经劝过花汐无数次,要她下车,自己一个人过来。
因为他突然想到,去警局,对自己来说,也可能是很愚蠢的一件事。
但是花汐却怎么也不愿意下去。
当时花汐说了一句:“首先,我不想你一个人冒险,这一次,我要跟你并肩,而且,小羽跟我之间,也有很深的情谊,我是不能眼看着他一个人在那儿受苦的。”
萧遥心裏默默感动,感动自己跟花汐之间的感情。
虽然他认识花汐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三天的两天,可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个女子,是自己生命里,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当时沉默了一阵,然后就问:“能跟我说说,小羽跟你怎样认识的吗?”
花汐望着他,叹了一声,才道:“当初我决然离开H市,孤身一人来到这H市,我遇到小羽的时候,是在一个回租房的夜里,他正在角落里哭。”
哭?
萧遥当时听了就很不可思议,那样一个倔强的少年,被打的时候,都不皱眉头,怎么会轻易哭呢?
花汐似乎也理解他的心情,当即就道:“我当时就走过去问他。”
“他怎么说?”
“他根本就没理我!”
萧遥不解:“那后来怎样?”
花汐:“他是个很倔强的人,看到我过去,就走开,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很不想他那么伤心,所以跟着他走了几步,然后对他说,一起去喝点酒吧。”
萧遥其实是想不起来,若是他还记得以前的话,就知道花汐为何对白惊羽那么照顾了。
那完全是因为花汐死去的弟弟。
从小她就跟自己的弟弟相依为命,在父母死后,她不但充当了姐姐的角色,更承担了一个母亲的责任,照顾残疾的弟弟,等弟弟死后,这就成了她一个终身的遗憾。
也正是那样,她无法在那样一个伤心之地待下去,才辗转之下,来到了天都。
“喝酒,真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居然会那么豪放。”
花汐轻笑一声,似乎又想起自己曾经跟萧遥的相遇,当时也是在酒吧里,她忍不住想到,自己真的豪放?
其实做的那么多,岂非都是被现实被逼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