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登时间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种死境之中,抬眼望去,不是满天雨滴,就是无边杀机。
无论他怎么躲,似乎都逃不开牛佻的击杀。
迷茫与绝望之中,他只能拼着一死,将指剑道的功力发挥到极致,直戳牛佻。
牛佻本来招法绝妙,决计让张扬无从闪躲,一招击败。
可是没想到,张扬在这关头,居然不思破招,反而抱着一拼生死的决心,他不禁暗叹这小子还真是倔强脾气!
当即双手蕴集十重功力,反手贴在那袭来的双指上,双掌一并,指力尽消,然他掌力未绝,往前一推,已经盖在张扬的心口上。
张扬张嘴就喷出了一口鲜血,身体跌落在淤泥中,挣扎不起。
牛佻傲慢而立,神色轻蔑道:“小子,现在,你是否心服口服了。”
张扬决然道:“哼,要杀就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牛佻抬起手掌,一步步逼近:“你死是死定了,只是在死之前,我得跟你说一句,你以为你们兵分两路,一路将我引开,一路偷偷进入萧家,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吗?”
张扬闻言,当即震惊:“你说什么?”
牛佻见他惊异神色,大是得意,心裏暗道,我还以为你真的面不改色呢!
他道:“我的意思你当然明白,我将你带走,为的就是让你的第二路人马出现,虽然我已经不在那里,可是却有一个更厉害的人,在等着呢!”
张扬心中气苦,这帮人居然这么狡猾,也不知道洛林现在怎样了。
牛佻森然一笑:“不过不管怎样,你是要死了,也不必替活人担忧了。”
语毕,他大手一挥,就要将张扬干掉。
可在这时,凌空射来一道身影,身形竟然奇速,他一出现,就直逼牛佻,双手连环拍出。
牛佻何等人物,一有人来,就立即觉醒,当即顾不得杀伤张扬,迅速应对来敌。
来人跟牛佻顷刻间已经拆解了数招,倏然而分。
这时候,马奎已经从车上下来,刚刚牛佻对付张扬,那是一个人足够,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劲敌他也不能只看热闹了:“牛队长,这丫头可是扎手的紧呀,用的竟是如意兰花手!”
牛佻沉默地望着来人,这是一个绝色的美女,车灯照耀下,宛然可以看清楚那绝色的身姿,特别是在被雨水湿身后,更是令所有男人都怦然动心。
他忽然道:“你是自在门的什么人?”
来的当然就是水菁菁,她刚刚一听说有车来过,却又开走,就知道张扬肯定是出事儿了。
要么是他把敌人引开,要么就是敌人把他拉走!
这两种情况,对张扬来说,都极为不利!
一个人是否对另外一个关心,有多么关心,常常是自己也感觉不到的,但等到对方出事儿,自己有多么心急,那么就会清楚,原来对方在自己的心裏,竟是这般的重要。
水菁菁就来的很急,论年纪,她比张扬大近十岁。
这是她一直都不愿在张扬面前表现太过亲热的原因,因为她一直都觉得,这种年龄,是一种障碍,一种阻隔。
就算她知道张扬对她无限关心,无限爱护,平时也通常不假以辞色。
就是不想这种不该有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早已经融入了张扬的关爱之中。
若是哪一天少了张扬,反而会觉得不自在了。
所以刚刚看到张扬生死关头,她便含愤出手。
这牛佻乃跟马奎都是元婴光照之境,水菁菁也是,因而刚刚骤然发动攻击,就将牛佻拦下。
张扬死中得生,自是无比欣喜,可是看到雨中的倩影,竟是水菁菁的时候,就立即喝道:“你为什么来,快走啊!”
水菁菁看也不看他,更是不吭声,像是忽然成了哑巴聋子一般。
牛佻也很奇怪这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啥这女的救这张扬,可是却不理睬张扬呢!
他沉着脸道:“我听说天行有两个高手,这两个人都是萧遥的得力助手,一个是洛林,一个就是水菁菁,我想,这水菁菁,便是你吧。”
水菁菁冷哼一声:“我听说裁决会虽然一向蛮横,可也是按照规则办事儿,不知道今夜为何,动我天行的人?”
马奎嘴唇动着,似乎发现来袭的敌人,竟是一个绝色美女,也相当意外。
他微微一笑:“规则,规则还不是有我们说了算。”
水菁菁不屑道:“世上总有些人以为,要比别人高人一等,随意裁决众生,岂不知这世上的道理,向来都是相对的,有你高高在上的一天,也有被别人踩在脚下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