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麟神色依旧淡然不变,他只有目光一如既往的锐利,如剑,锋芒不改。
听到谢超决绝的话,他也没有失望,更没有低落,而是道:“谢超,撇开这件事儿,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谢超一怔:“你什么意思?”
萧麟:“你觉得,就算你什么不说,我就拿野蛮军没辙吗?”
谢超顿时沉默。
萧麟的手段,他是清楚领会过的,之前萧麟功力还没有这么高,可是他的智慧已经非一般人可比,任何想要打他主意的人,最后会发现,自己反而被他给打主意了。
萧麟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身世尊贵,却从不傲然视人。
相反来说,他总是很低调,在任何人面前,都绝不狂妄,不管情况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他也始终能够保持处惊不变。
这点能力,甚至比萧遥还要强。
毕竟他的经历跟经验,都不必萧遥要少。
“你是个人才,出道这么多年来,实力突飞猛进,让人咋舌不说,智谋却越见深沉,没有人猜得透你心裏想的,可是你却总能够洞察人的心思!”
萧麟淡然道:“既然这样,你就该知道,就算你不说,很多事儿我也猜得出来,我缺少的,不过是证据而已,要是我一路查下去,将你们的野蛮军从天朝赶出去,到时候,我不知道你上面的人,会不会觉得是你在告密。”
谢超脸顿时惨变:“萧麟,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麟神色依旧冷淡:“谢超,人以仁义待我,我以仁义待人,你也是为野蛮军做事儿,算不得首凶,况且你本身非我国籍,只要愿意认罪,也愿意配合,我保你不死,可你若执意如此,我不但让你死,到时候你的家人若因此而受了牵连,被你们上面的人处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谢超怎不明白萧麟的意思。
他在江湖上混的也比较久了,自然清楚江湖上的事儿,有多么复杂。
万一自己的上面组织,真的觉得自己出卖了他们。
说不定真会报复自己的家人。
自己走上这条路,得享荣华富贵的时候,就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得下场。
只是却绝不愿意牵连自己的家人。
所以他咬咬牙道:“萧麟,你可真是让我意外了,没想到,你堂堂萧家公子爷,居然也会用着威逼利诱的法子。”
萧麟面色不改:“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法子,就是有用的法子,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谢超,你到底愿不愿意给我陈述前天的事儿。”
谢超能不愿意吗?
他叹了口气,然后道:“你这么不肯放我,当然以为这次的爆炸事件,是我野蛮军做下的事情。”
萧麟皱眉:“难道不是?”
谢超苦笑:“说不是,倒也谈不上,只是,我们野蛮军,倒也并非不知趣的人,这南都是听雨楼的天下,我们要杀温白衣,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念头,可一次也没有成功过,这就说明,温白衣是个不易杀死的人。”
萧麟的眼中亮起了光,他见过这个人,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他还年轻,他有傲气,他有心超越一切比自己强的人。
温白衣,当然也是一个他的目标。
“他的确是个难杀的人。”
“是呀,当时萧遥来到南都,我们也在迟疑着,是不是该阻止他跟温白衣见面,因为我们当初跟萧遥合作,为的是让他出面,帮我们杀掉温白衣。”
萧麟脸色微微一变:“你是说,你们让萧遥来南都,是为了让他帮助你们杀温白衣?”
谢超点头:“不错,萧遥在江湖中崛起不久,可是他的能力,却是有目共睹,到现在,连江湖中一等一的大佬,都在他手下栽了几个。”
萧麟默默不语,谢超只有继续道:“但是这萧遥一到南都,不说隐藏行迹,温白衣派来杀他的人,也被他放了回去,而他还要跟温白衣见面,谈判,当时我们就觉得不对劲了。”
萧麟随即道:“所以你们就订下计划,先杀温白衣,扰乱他们谈判,顺便挑起听雨楼跟天行的仇怨。”
谢超叹道:“我前面已经说过,这是南都的地盘,我们野蛮军几次刺杀温白衣不成,都不敢轻举妄动,暴露行踪,这次若不是另外一个组织,我们是不会这么乱来的。”
萧麟剑眉一轩:“另外一个组织?难道是青红会?”
谢超眼中光芒一闪:“正是青红会,在南都城里,这青红会人手也不少,他们本来跟听雨楼是生意上的伙伴,但是觊觎南都这块富庶之地,已经许久了,眼看有这个挑起争斗的机会,怎会放弃。”
“难道街头爆炸那件事儿,是他们做的?”
“也不尽然,做还是我们做的,却是他们提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