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清楚，就不想。

萧遥再一次施展指剑道。

不等雪子靠近，无形剑气，已将她逼退。

她另一侧的肩膀，顿时也炸开了血花，伤势严重。

她的脸色更为苍白。

萧遥很无奈地望着她：“我不杀你，你走不就是了，何苦一定要跟我拼命呢？”

雪子双手经脉都被萧遥以无形剑气切断，根本用不出力量，她狠狠地盯着萧遥，却又无济于事，只能够嘶声道：“你杀了皇甫公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花汐这时候冷漠的插口道：“混江湖的，还说什么儿女私情，谁的手上不是染满鲜血，走这一条路，就该有料到杀人者恒被杀之的下场，他皇甫云天，也早晚会死，你不甘心，就找我们报仇，我们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死！”

她说的很决绝。

显然，她不像萧遥一样，有心裏负担。

她的原则，也很简单。

敌人就是敌人。

她才不会有那么多心裏恻隐，在许多经历之后，她信奉的也只有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就算把一条毒蛇喂得再滋润，它饿的时候，还是会不客气的咬你一口。

雪子顿时一怔。

她跟着皇甫云天，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死亡的威胁。

但一个人，不管经历过多少次的生死折磨。

只要还没死，就还是体会不到死亡的可怕。

现在死亡却已经距离她这么近。

就等她一个选择。

她也从来没想到，跟萧遥这种人做敌人，在临死前，还有一个抉择自己生死的机会。

只是自己一直以来，心中的目标，就是皇甫云天，更着他，生死也无悔。

若让自己背弃他，就算活下去，又还有什么希望呢？

雪子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希望，从她背离忍者联盟的那天起，她的心中，就只有皇甫云天。

现在皇甫云天也没了。

她活着的希望也就没有了。

雪子凄惨一笑：“萧遥，你要我走，为何不杀了我。”

萧遥一怔，没想到雪子竟然这么顽强。

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不肯放弃。

雪子忽然又凝望着花汐，冷笑道：“也许我死在你们前面，但你们活着更痛苦，你们说的对，这条是不归路，但你们走入这条不归路，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不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吗？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我为之死而无憾。”

说吧，她疯狂大笑。

萧遥跟雪子彼此望了一眼，心中不由都十分复杂。

显然，雪子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也都说尽了他们想心裏。

他们进入这条路，也许有被逼，也许有无奈的成分。

可是，他们也都想着借此完成自己的梦想，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但努力了这么久，看似成功，看似辉煌，是否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呢？

他们不知道，他们甚至已经不晓得，自己所需要的是什么。

守护身边的人？

可是自己的力量，已经足以守护？

钱财，权力？

但他们都已经有了足够的富贵和权势。

那么到现在，还在这不归路上打滚，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已经沉沦？

就在这时，狂笑中的雪子，凝聚自己的最后一分力气，再一次冲向萧遥。

萧遥看着她急速冲来，却毫无动容，他很清楚，就算全盛时期的雪子，距离自己的实力，也有太大的差距，自己杀她一点都不困难。

而她要伤到自己，却太难太难。

所以他并不担心。

他看着雪子冲来时候的眼神，带着一丝决绝，却也有那么一丝无悔。

他甚至还有时间去看了一眼花汐。

花汐的神色很复杂，也不知道在什么。

萧遥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已经必须奥做出一个决定了。

不管怎样，雪子的不屈不挠，就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自己要让剩下的投鼠忌器，就必须杀一儆百。

所以到此时，他已经没有余地。

所以他默默地施展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烈焰刀。

在雪子冲到自己面前的一刹那，身形突然止住，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最终倒下的时候，眼中却有一丝说不出安详，仿佛这归宿对她来说，已经极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