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却无法改变,我们是丫丫的生身父母这个事实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这是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呢?”李舜的声音有些悲凉。我默然无语。“丫丫是不幸的,因为有我和付梅这样的父母,但丫丫又是幸运的,因为遇到了你和秋彤还有四哥,遇到了那位死去的老爷爷。”李舜说,“丫丫能跟着秋彤,能有秋彤这样一个好妈妈,我就是死了心里也会感到很安慰。”“是的,秋总的确是一位好妈妈,她对丫丫视同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爱!”我发自内心地说。“秋彤……”李舜叹了口气,“秋彤竟然和孔琨……竟然她们俩是那样的关系。”我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李舜认定秋彤和孔琨是有那种关系的,他一直就这么认为的。这次他放了孔琨一马,或许就和他的这种认为有关。“孔琨现在在哪里?”李舜说。“远走高飞了,到海外去了!”“到海外哪里了?”“韩国!”李舜点点头:“那么,她和秋彤还有没有联系?”我说:“没有,我警告过孔琨,不许她和之前的任何人再发生任何联系!”“嗯,虽然这有些残忍,但却也是有必要的,孔琨的突然失踪,对秋彤没有产生什么巨大的打击吧?”李舜说。我摇摇头:“似乎没有!”“那就好。”李舜顿了顿,看着我,“前两天,你和秋彤到丹城干嘛的?”我说:“来了个韩国的朋友,和他姑姑一起来的,我和秋总一起陪他姑姑到丹城散心游玩!”“韩国朋友?什么来历,怎么认识的?”“之前海州举办中韩文化交流年认识的,是韩国一家传媒集团的总裁,他姑姑是董事长。”我说。“什么传媒集团?”李舜说。“韩国今日传媒集团!”我说。“那总裁叫什么?”李舜又问。“金景泽!”“那总裁的姑姑呢?”“金淑英!”李舜呼了口气:“也就是说,你和秋彤是陪同那董事长姑姑去的丹城了。”“是的!”“那董事长姑姑为什么要到丹城去?”“就是想去散心呗,那董事长姑姑以前是朝鲜人,家就在鸭绿江对岸,她后来脱北逃到韩国去的,此次到了海州,想去丹城看看,毕竟那里离家更近了,我和秋彤陪同她坐船在鸭绿江上转了一圈,后来又到鸭绿江水电站附近的神仙湾停留了一会儿。”“神仙湾那地方有个村子叫靠山屯,是不是?你们是到了靠山屯是不是?”李舜说。“是的,那地方风景不错,我们去的那里!”“你们去的那个时候,老爷子也突然去了靠山屯,是不是?”李舜紧紧看着我。显然,方爱国他们已经把老李去靠山屯的事情告诉了李舜。我点头:“是的,老爷子也去了,很巧。”“老爷子去干嘛了?”李舜说。“没干嘛啊,我们刚到靠山屯不久,秋总陪同那董事长姑姑到江边转悠,我正在车边,正好老爷子就来了,老爷子连车都没下,似乎就是坐车出来兜风的。我在车里和老爷子聊了一会儿,然后老爷子就直接走了!”“老爷子没有和秋彤还有那个董事长姑姑打照面?”我摇摇头。“为什么没有打照面?”“这个你要问老爷子,我怎么知道?”李舜皱皱眉头:“老爷子从丹城回来之后,第二天就突然病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是很奇怪!”“会不会是和去丹城有什么关系呢?”“不知道!”“你知道不,那个靠山屯,是老爷子当年插队的村子,他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怎么那天突然会去了哪里呢?而且去了之后连车都不下,什么人都没见就走了,他这是为什么?”李舜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巧,为什么你们刚去他也去了?”我的心里略微有些紧张,我知道李舜心里疑虑很深,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似乎对我和秋彤还有董事长姑姑的靠山屯之行有些想法,似乎觉得和老李去靠山屯有关。我决定先入为主,说:“难道你怀疑是和我们去那里有关系?我们三个去哪里是游玩,会和老爷子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老爷子事先也不知道我们要去那里,在那里遇到老爷子,纯粹是个巧合!”我隐瞒了真相。我的话似乎迷惑了李舜,他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喃喃地说:“这倒也是,你说的有道理。那么,老爷子为什么突然跑到那里去呢,而且去了连车都不下,而且一会儿就走了。故地重游,没有这个游法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李舜在苦苦思索着这事的缘由,但一时又想不通。“其实,我有些怀疑老爷子是在那里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才会第二天突然发病,可是,这刺激又是什么呢?他似乎没有遇到什么事,既然没有遇到什么事,那就是遇到什么人了,可是,他遇到的人,只有你,你是他的老熟人,怎么又会对他构成什么刺激呢?难道,难道……”李舜喃喃自言自语,“金景泽……金淑英……总裁……董事长姑姑。”我的心里继续有些发紧,看着李舜。李舜皱紧眉头沉思着,不说话了。我不知道此时李舜想到了什么。一会儿,李舜摇了摇头:“妈的,越想越头疼,不想了。”我稍微松了口气。“反正我觉得老爷子这次发病很突然很奇怪,似乎就是和他的丹城之行有关,不过,我却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先不管这些了!”李舜说。我点点头。“再问你个事!”李舜说。“什么事?”“今天晚上,我们刚进医院的时候,正好秋彤带着丫丫出来,你和她们经过我们坐的面包车的时候,我感觉付梅的神情似乎突然有些异样,两眼死死盯住车外的秋彤和丫丫。”李舜看着我,“我想知道,付梅是不是之前见过秋彤和丫丫?付梅是不是认识她们?”李舜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我说:“是的,付梅见过她们!”“啊——”李舜失声叫了出来。“但付梅不认识她们,不知道她们是谁!”我接着说。李舜松了口气,看着我:“日,一惊一乍,你就不会一句话说完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之前,我带付梅去戒毒所,在路上经过一个广场的时候,我停车吸烟,正好秋彤带丫丫在广场边玩,付梅于是就看到了她们,付梅看的很专心,对她们印象很深,看了半天,夸赞丫丫漂亮可爱,羡慕秋彤和丫丫的母子情,还喃喃地说她的孩子要是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后来,付梅告诉过我,说她好几次做梦梦见了自己的女儿,长得和那天在广场见过的一模一样。”李舜听我说完,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作孽啊,作孽……”李舜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又显得很郁郁。看着李舜的神态,我感觉他的心其实也很累。不知不觉到了5点多,风停了,雪也停了。这时,一辆豪华大巴车开了过来,挂的是外地的车牌,车前挡风玻璃前还放着一个省际旅游的牌子。大巴车是55座的,李舜他们正好能坐满。部署在医院的那些便衣都来了。李舜命令全体人员上大巴车,等老秦来了就出发,刚才他们已经和老秦联系上了。不大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老秦和开车的那个队员坐杜建国的出租车赶来了。老秦告诉我们,他们开车一直到了吕顺口,到了海边一个荒芜的无人地带停下车,然后把车钥匙拔下来扔到了海里,留下雷征自己呆在车里,然后他们就坐出租车直接赶来这里会合了。“天亮后雷征会想办法回去的。”老秦说。“你该把雷征一起扔到海里去!”李舜说。“现在不是时候,那样会把事情闹大,毕竟他不是一般的人员,真要搞死了,会出大事,我们现在刚脱险,还身在东北地区,事情搞大了,对我们会不利的。”老秦接着说,“我们今天这样做,雷征是有苦说不出,他回去是不敢说出昨晚的事情的,那样他等于是自损名誉,对他的个人利益自然是不利的,这次我们算是打了个平手,他和伍德想算计我们未果,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呢,有惊无险,也算是福大命大。”李舜点点头:“也只能这样安慰下自己了。”老秦看着我:“这次你虽然没有在雷征面前露面,但他一定会猜到你也参与了昨晚的事情,或者猜到你起码是知道昨晚的事情的。他回去后,一定会很恼羞,说不定会把气发到你身上去,你要注意提放一点。”我说:“嗯,我心里有数!”李舜说:“小心点,不要被他抓住什么把柄,只要他抓不到你的把柄,那就不能奈你何!”我又点点头:“好了,天快亮了,你们抓紧出发吧!”李舜老秦付梅他们登上大巴,我和方爱国杜建国四哥和他们挥手告别。看着大巴车远去,我们也开车往回赶。回到海州市区,正好早上8点。我直接去了医院。昨晚的堵截卡都已撤离,大街上的铲雪车正在清理道路,上班的车流人流开始穿梭来往,马路上开始喧闹起来。我直接去了老李病房,杨新华和周大军正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打盹状,看我过来,他们微微点了点头。“你们去吃早饭吧!”我低声说。“好的,我们10分钟之后回来!”他们答应着去了。我直接推门进去。老李和老李夫人刚吃完早餐,秋彤送来的。秋彤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