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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真的是你，刚才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在梦里我一直在奔跑，身后一直有无数的黑影在追我，我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张帆感觉眼圈湿润了。

“婉儿，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害你！”

李婉儿甜甜一笑，身子却如被拴在了床上一般，根本就动不了，张帆祭出精血，才让李婉儿暂时恢复了意识，然而这并不能持续太久。

李婉儿说：“张帆，为了我，你辛苦了，可是命运总归是命运。我昏迷的时候那六年前的事情一直都在我脑袋里旋转紊乱。之前的那些事就像是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我根本就走不出来……”

“我总是想到六年前的时候，我还是李家大小姐，那时候感觉真的好棒啊，我可以毫不忌讳的暗恋你，可以轻松的在街上逛街，可是和闺蜜们说笑，但一切怎么就忽然就变了呢？为何就，变的如此复杂，知道我身上觉醒了点化灵兽的力量……有时候我常常在嘲笑自己， 为什么我就那么笨啊，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无法走进你的心里，不过我倒是也能想明白，毕竟你和陈乔是那么的恩爱，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是会选择救你，还是会选择为了张家放弃自己的所有……”

“张帆，我知道自己不行了，不过你也不要难过啊，我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能力都传给陈乔了，陈乔资质不俗，想必很快就能点化灵兽，帮助你杀敌，提升修为……对了，我没见到陈乔来呢？”

张帆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陈乔，被姬灵子害了……”

“什么？陈姐姐竟然……”李婉儿眼眸瞬间一红，接着豆大的眼泪就哗哗而落，“张帆，对不起啊，我要走了，我不能陪你了……”

李婉儿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张帆不管不顾的给李婉儿输送精血，全然不顾自己的修为。

“婉儿，我心里一直有你，只是我们遇到的时间不对，只是天公不作美啊……”张帆感觉一阵撕心裂肺的难受。

李婉儿笑容更甜，一点都看不出她在承受何种痛苦。

不过，眼泪却是格格不入的出现在脸颊上，为那微笑挂出一丝伤痛，让微笑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悲伤。

一瞬间，张帆脑中回荡的都是李婉儿六年前做的一切，那时候的她，凭借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出来与孙家人作对。那时候的她，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毅然决然的站在张家人这边，那时候，她是如何的坚毅……

张帆能想到那画面，那让人心碎却无法释怀的画面。

现在，一起都要变成空，一切都要被固上枷锁。

李婉儿帮张帆擦去眼泪，小手冰凉无比：“张帆，不必为了我难过，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永远都停留在六年前，那个只会偷偷看你，暗恋你的女孩身上吧……”

随着精光慢慢飘散，李婉儿身上最后一丝精气也在消失，忽然间，就全然不见，李婉儿脸上还挂着微笑，就慢慢的沉睡，慢慢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张帆痛苦的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来，都是李婉儿在暗中默默付出，自己又为她做了什么？

这么善良的女孩，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自己去死！宁愿自己代替李婉儿，却和死神搏命！

想到这里，张帆只感觉身上的力气如被抽空了一般，直接就晕了过去。

祖师赶忙大叫：“不好，快给张大师数输送真气，把之前张大师留在这里的五品丹药拿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帆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流，在这黑暗中，他见到了李婉儿，见到了陈乔，见到了六年前被害张家人，见到更多的，更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