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当长孙和平阳来到时只看见皇帝正在喝酒,就这一会儿功夫,却是已经喝了不少,从地上的酒瓶就能看的出来。
长孙一言不发,和平阳慢慢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就在这时,只听到皇帝说出了进殿之后的第一句话。
声音萧瑟,带着迷茫和后悔,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观音婢.......朕是不是逼他过甚了?”
长孙手中一顿,低头轻声道:“他是臣子,您是君,都是应该的。”
“应该的?哈哈哈~应该的?”
李世民放浪形骸大声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却充满的讥讽。
“应该的?朕就是想压榨他,就是想让他将肚子里的奇思妙想都用出来,就是想让他在有生之年为大唐殚精竭虑罢了!”
咕咚~
又是一大口酒进了肚子,朗声笑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
“朕错了,真的错了,不应该逼他的啊,真的不该啊!”
良久,或许是罪了,又或者是借酒浇灭心中的愧疚,看向平阳,道:“说说西域的事情吧,关于他的.........朕都想知道......”
平阳上前搀扶着他,轻声道:“你醉了,你要是想听,明日再讲.......”
“不,朕没醉,说,现在就说,这是命令!”
平阳沉默了,直到李世民有些不耐烦了,她才道:“刚开始进入西域他就百般阻拦,先是命乔师望在北庭拦截住我的去路,想尽各种办法阻拦我去阗池。”
“那个时候正是阿史那贺鲁反叛大唐的时候,二十余万铁骑云集,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打扰他,但我更知道,有我在,他更能借助皇家的身份稳定人心。不过,他拒绝了,甚至不惜自污名声,后来眼见阻拦不住,就派遣许敬宗那个阴险的家伙各种拖延,最后更是将柴绍给调了过来。”
“我知道他的想法,因为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看似风轻云淡,但谁又知道他在底下做了多少准备,用了多少心血?”
“西突厥败了,败的很惨,甚至败的有些冤枉。”
冤枉?李世民不解。
“对,就是冤枉。”平阳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