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悲情 · 七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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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竟然连这都能发现。”此时的耿天仇坐在老虎凳上摇了摇头说道。

“咱也不卖关子了,你也是受过法律处理的人,说说吧!”明哥一脸轻松。

“反正这辈子也到头了,我索性就来个痛快的,说完了,我今晚还能在看守所睡个好觉!”耿天仇满不在乎地说道。

“嗯,回头我跟看守所的人说说,给你安排个人少的房间。”

“谢谢警官!”

“你可以开始说了!”

耿天仇问我要了一支烟卷,咬在嘴里吸了一口,很爽快地说道:“我跟廖光永是在看守所认识的,我俩关一个号房,他比我要早进去几个月。那时候不管是谁,去看守所都要‘过号子’。”

他嘴里的“过号子”是黑话,在这里解释一下。在我们这里,看守所的监室,也叫号房,过号子是以前号房里曾出现过的陋习。每个因为犯罪进入号房的嫌疑人,头天晚上就要让号子里的所有人挨个打一遍,你只有被打过之后,才有资格跟号房里的其他人和谐相处。

那时候,凡是被抓住的嫌疑人都称自己是落难之人,他们自发地用这种方式来警醒自己,这在当时也是每个嫌疑人必须经历的过程。但这种陋习跟我们国家的法治观念完全背道而驰,所以现在的监区,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耿天仇的供述声,让我回过神来。

“我是因为伤害罪被送进去的,当时我自己的身上也有伤,如果当晚要过号子,我肯定扛不住,最后是廖光永帮我出的头,自从那次以后,我们两个就成了哥们。没过多久,我们两个的判决都下来了,他被判了八年,我被判了五年半,说来我俩还真有缘,不但被分在了一个监狱,还被分到了一个宿舍,因为有之前的那层关系在,这五年多,我们处得像亲兄弟似的。”

问话进行到这里,在明哥的示意下,我又给他续了一支烟,他吸了几口之后,接着说道:“在一起处久了,难免会说一些掏心窝的话。他告诉我,他一辈子好吃懒做,一心只想过快活日子,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家庭,感觉自己对不起老婆孩子。听他这么说,我也很伤感,因为我之前结过一次婚,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离了。”

“一想到他跟我是同病相怜,我当时就多了句嘴。我对他说,等我出去了,我替他照看嫂子,还有小孩。廖光永听了这话,对我是感恩戴德,自打那以后,我有什么事,他都是第一个出头。”

“这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一出狱就按照他给的地址,找到了他老婆苗小兰的住处,可她是个实诚人,很怕人家的闲言碎语,不肯接受我的帮助。但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毕竟我已经答应了廖光永,看在他这些年对我不错的分上,我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帮他老婆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廖光永的孩子常年在外打工,苗小兰就靠去山里砍点柴火卖钱糊口,这日子过得真的很辛苦。我当过兵,要说别的不行,这出苦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为了不让她村里人说闲话,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上山帮她砍柴火堆进柴房里,这日子一久,苗小兰也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时不时地在晚上给我做点面条稀饭啥的。”

“说说你和苗小兰之间的事情。”明哥说道。

耿天仇长叹了一口气,头微微地抬起,回忆起来:

“我记得是前年的一个晚上,刚下完雨,我去山上砍柴,一不小心把裤裆给扯开了,当我把柴火挑到柴房准备回自己家的时候,苗小兰发现裤子破了一个大洞,她执意要给我补上,我也不好拒绝。当天,她给我炒了两个菜,白天还特意给我买了瓶白酒,可能是因为喝了两盅,头脑有些昏昏沉沉。”

“我在外屋吃饭,她在里屋给我缝衣服,我真觉得我俩是在过日子,也许是常年没有碰过女人的原因,我借着酒劲就把苗小兰按在了床上,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没怎么反抗,就这样,我们两个当天晚上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自打那以后,白天我去收我的破烂,晚上我们就在一起过起了小日子,和她在一起的这几年,我真的感觉很满足。苗小兰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绝对属于那种很贴心的女人,方方面面都想得很周全。”

“可廖光永将要出狱,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残酷事实,也就是在年前,苗小兰找到我,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要跟我断了。我也能体会她的心情,在认识我之前,她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你让她去背着她丈夫跟我偷情,估计要不了两天就得穿帮。”

“常言也说,朋友妻不可欺,廖光永在监狱里对我不薄,我既然已经做错了事,就不应该再错下去,所以苗小兰提出要分开,我也就答应了。”耿天仇仿佛在回忆自己初恋一样,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悲伤。

“接着又发生了什么?”明哥看耿天仇有些停顿,张口问道。

耿天仇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长出了一口气:“廖光永出狱后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让我去他家吃饭,他老婆都被我睡了,我哪里还有脸去见他,所以就一直借口有事不敢去见他。我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过去,可没想到后来苗小兰给我打电话,说她说漏了嘴,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廖光永。我一听,脑子都炸开了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肯定是要解决的,以廖光永的脾气,他还指不定怎么折磨苗小兰呢。再怎么说苗小兰也跟了我几年,说不心疼是假。”

“这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后来我主动联系廖光永,想约他出来谈谈,是赔钱还是赔礼道歉,咱要把这事情给解决了。当时廖光永说他不要我的臭钱,他自己有手有脚能弄,他要我给他一个交代。我告诉他说,行,既然你要一个交代,我就给你一个交代,后来我们两个就约在晚上在他们家的柴房把事情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