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我点燃烟卷,深吸一口,慢慢地吐出。当烟卷烧到一半时,我有些忐忑地坐在了明哥的木椅上。叶茜见状,迅速坐在我身边,打开了笔录软件,双手准备敲击键盘。
一切准备好之后,我冲她点了点头,接着把目光转移到坐在软椅上的张云福身上。
“张云福。”因为我暂时还没有捋清楚从哪里开始询问,所以便喊了他的名字,好让他集中注意力。这也是菜鸟第一次询问惯用的招数。
听我这么一喊,张云福本来还弓着的身子,立刻直了起来:“到!”
我边吸烟边打量坐在我对面的老汉,他年纪有65岁上下,因为是庄稼人,身体还很硬朗。现在正值春季,他很应景地穿了一身还算干净的春装:一件蓝色条纹大码西装,一条藏青色的西装裤,脚上套了一双锃光瓦亮的老式圆头皮鞋,裤脚边缘处,墨绿色的棉袜裸露在外,相当扎眼。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在我心中,他暂时还被列为嫌疑人,所以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我皱着眉头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脚上。
科室的其他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打搅我,连一向跟我对着干的叶茜,也很识趣地在一旁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屋里打翻的那碗饭是你送的?”我开始切入正题。
“对!”张云福可能感觉到了我的态度并不是很友善,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你对死者的家庭情况是否了解?”
“啥叫家庭情况?”张云福一愣。
“就是她家里的情况。”由于一夜未眠,我有些不耐烦。
“我们是一个村子的,多少知道一点。”
“什么叫多少知道一点?我们调查过,村子里只有你一个人给死者送过饭,你和死者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把你知道的仔仔细细说出来,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他听出了我语气里警告的意味,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看到他这种表情,我把手指缝中早已熄灭的烟头扔进烟灰缸,接着往椅背上一靠,长舒一口气:“说吧!”
张云福抬头看了我一眼,停顿了几秒钟,开口说道:“芳儿,哦不,是死者。”
“你就按照你的叫法说,没必要学我。”
“欸!”张云福点了点头接着说,“芳儿男人张丛宝跟我小儿子是一个辈分,我比丛宝他爹还大几岁,我们是堂兄弟,按照辈分,芳儿应该算我的侄媳妇。”
室内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丛宝和芳儿有个男娃,叫张庆生,今年虚岁七岁。庆生这孩子可是个苦命的娃!”张云福用手掌抹了一把他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有些忧伤地感叹了一句。
“怎么说?”
“这事还得从六年前庆生出生那会儿说起。”张云福换了一个姿势,“庆生刚出生,头一胎又是男娃,丛宝一家那叫一个高兴,光娃的满月酒在村里就摆了整整三天。可也就几个月的热闹劲,后来的事简直像撞了邪。”
“撞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