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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参与命案,让我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调查越是顺利,得到的答案往往越不尽如人意,本案也没能摆脱这个魔咒。通过刑警队长达三天的调查,明哥给的线索全部见底。
当晚死者陪酒的三名对象经过老贤的dna比对,均被排除嫌疑。老鸨关文娟的那些熟客也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死者在云汐市比我们想象的要收敛许多,她平常只是偶尔和一些熟客不冷不热地聊上两句,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待所有问题都已经调查完毕之后,明哥主持召开了专案会。
“尸体解剖确定了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致死工具为捆绑在死者身上的红色绳索,死亡时间确定在7月9日凌晨2点左右,死者身上除磕碰伤之外,并没有明显的抵抗伤,从这一点可以说明,嫌疑人在实施性侵害之前,就已经将死者捆绑。
“尸体出现痉挛,怀疑死者死前受到了惊吓,分析嫌疑人和死者发生性关系并非出于死者自愿。换位思考,只有在死者无意识的情况下,嫌疑人才有可能在性侵之前做如此多的准备工作。”
我插了一句:“这两天我又仔细分析了死者的步态特征,我可以很确定,关念秋进入室内时的步态只有处于昏迷或半昏迷状态下才可以形成。”
明哥继续说道:“尸体解剖证实死者确实饮用了大量的啤酒,但根据老鸨的口供来看,这些酒根本不足以让死者昏迷,而且在尸体上又未发现可以致人昏迷的外伤,所以……”明哥望向了老贤。
老贤会意:“我在死者的口腔内提取到了高浓度的乙醇,我怀疑死者不光喝了啤酒,可能还喝了大量的白酒。”
“还有白酒?老鸨不是说只有啤酒吗?”
“去夜场自带酒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阿乐的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
“这就能解释通死者为什么昏迷了,说白了还是酒精导致的。”我打了一个响指。
老贤表情凝重:“可是我在检验死者胃内容物时,其体内的乙醇浓度并没有这么高。”
“这个也很好解释。”阿乐一副久经沙场的模样,“我就遇到过这种人,光喝啤酒几乎千杯不醉,只喝白酒也是,但是如果喝完啤酒再喝白酒,可能禁不住几杯就扛不住了。这种人不能掺酒,一掺酒就容易醉,说不定死者就是这样的人。”
阿乐的解释绝对合情合理,酒场上不能掺酒的人比比皆是,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其实北宋年间陶谷所著的《清异录》中就有这么一句话:“酒不可杂饮。饮之,虽善酒者亦醉……饮家所深忌。”掺酒容易醉,这是几百年之前就已经得出的结论。
根据现在一些专家学者的研究表明,啤酒和白酒掺在一起是最容易引起醉酒反应的组合,究其缘由还是因为白酒和啤酒的制作工艺导致了其成分大相径庭。
白酒的主要工艺是蒸馏,而啤酒则是发酵,不同的工艺,导致了两种酒的成分不同。白酒除少量的杂醇外,主要是乙醇,而啤酒中含有的成分就丰富得多,有二氧化碳、肽及氨基酸、无机盐、维生素、抗氧化物质如多酚类物质,其中的很多物质可以促进乙醇的吸收。让饮用者的醉感提前到来,更严重的甚至会引起头昏、恶心、呕吐等中毒症状。虽然根据老鸨关文娟的口供,死者的酒量大于常人,但如果她自身属于掺酒易醉者,也不排除会有醉酒的表现。
“阿乐所说的有存在的可能性。”明哥第一个表示赞同。
因为这个问题并非主导整个案件的侦破,所以我们也并没有在此过多地纠结,会议接着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