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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中,有两种案发现场最让人头痛,第一种就是满地都是物证,第二种则是几乎没有物证,两种极端的现场,对技术员的耐性绝对是一种强大的考验。
要想从闲置近三年的老房子中找到蛛丝马迹,绝非“困难”二字可以形容。值得庆幸的是,经过一整天的努力,结果令人欣慰。
按照明哥的推断,我们果然在房屋内的狼藉之中找到了大量被剪开的衣物。
假如嫌疑人在搬出房屋时又有新的租客,那这些衣服不可能还原封不动地留在屋内,单从这一点分析,嫌疑人就是这个房子的最后一位租客。
现场勘查完毕,明哥便结合物证情况向刑警队传达了几件急需见底的工作。
第一,查清狗粮的具体销售时间。
第二,在该时间范围内,筛选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
第三,再次让房东回忆最后一位租客的体貌特征等细节。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老贤便把从现场提取的衣物全部拿进了实验室,因为时间间隔太久,经过几天的努力,也没得出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几件衣服的品牌也都是大通货,铺货率很高,根本没有任何的针对性,线索查到这儿,基本已经中断了。
刑警队的调查工作在第四天终于有了反馈,除了房东还是一问三不知之外,其他的两条线索都有了预期的结果。
狗粮是2012年从我们市的家乐福超市中销售出去的。
有了年份,结合明哥提出的大致作案月份,刑警队很快筛选出了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报案,通过细致的排查,最终只有一例无法排除:报案人名叫蔡国权,今年54岁,云汐市人。人口信息系统显示,其户口本上登记的还有另外三人,分别是妻子陈莉,女儿蔡瑶瑶,儿子蔡明明。
根据其口述的接警记录,他的女儿蔡瑶瑶于2012年1月21日,也就是过年的前一天从家走失,至今杳无音信。按照蔡瑶瑶出生年月,1987年8月6日来推断,她失踪时刚好25岁。
为了更进一步地确定尸源,明哥把报案人蔡国权传唤到了科室的询问室内。
“警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54岁的他,看起来比年过古稀的老人还要憔悴不少。
“我们找你来,是想问问关于你女儿的事儿。”
“瑶瑶?”蔡国权忽然眼前一亮,“警官,瑶瑶是不是有消息了?”
“我们还不能确定,所以还想向你核实一些情况。”
“好,核实,核实。”蔡国权满口答应。
“你在报失踪人口时,有没有采集血样?”
蔡国权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没有。”
“没有?难道是派出所民警不作为?”明哥眉头拧在了一起。
“不是,而是没有采集的必要。”
“这怎么说?”
“瑶瑶不是我和我老婆亲生的,是我们抱养的,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那她的亲生父母你能不能联系到?”
“联系不到。”蔡国权叹了一口气,“二三十年前,我刚结婚,和爱人居住在单位分的筒子楼里,住在我们隔壁的是一对年轻情侣,大名我不清楚,只知道男的叫小王,女的叫小夏。”
“小王和小夏是纺织厂的工人,两人未婚先孕生下了一名女婴,那时经济萧条,不管什么厂的效益都不是很好,孩子的出生更是给两人增加了不少负担。
“自打孩子出生以后,小王和小夏几乎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结果没几个月,小王竟然扔下小夏和孩子一走了之,小夏一时间经不起这个打击,准备带着孩子跳楼自杀,巧就巧在,那天我刚好在家,否则两条人命绝对就没了。
“救下了小夏母子,我和爱人开导了她整整一晚上,她总算是放弃了轻生的念头,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小夏抛下女婴,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我爱人已经有了身孕,本想着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可我爱人抱起孩子后,就再也没有放下,那个女婴就是我的大女儿,蔡瑶瑶。”
“你女儿知不知道她不是你们亲生的?”
“知道!”蔡国权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是怎么知道的?”
“瑶瑶她自己发现的。”
“自己发现的?”
“对,瑶瑶上的是医科大,毕业后被分配到医院检验中心工作,因为医院有照顾员工的政策,所以我们家人每年都可以免费抽血化验一次,也就是在抽血化验时,瑶瑶发现了问题。”蔡国权接过明哥递去的烟卷,深吸一口,“我和我爱人还有儿子明明,都是o型血,而瑶瑶却是ab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双亲是o型血,子女也会是o型,根本不会生出ab型血的孩子。”
“得知血型有问题后,瑶瑶就回家质问我和我爱人,虽然我们心知肚明,但是为了孩子,我们只能矢口否认,可没想到的是,瑶瑶这丫头非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她竟然背着我们去省城的鉴定中心,做了亲子鉴定。”
“什么?亲子鉴定?在哪个检验中心做的?”老贤异常兴奋地插了话。
蔡国权从身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皮包,从中掏出了一份报告:“鉴定的结果我带来了,这上面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