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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四时食制》所叙:“郫县子鱼黄鳞赤尾,出稻田,可以为酱。”郫县是四川省川西平原的腹心地带,属都江堰自流灌溉区,蜀王杜宇就在此建都。子鱼即小鱼,黄鳞赤尾指的是鲤鱼。这是最早记载中国渔业发展的文献,距今已经有1700余年。
利用稻田之水养鱼,既可获得鱼产品,又可利用鱼吃掉稻田中的害虫和杂草,排泄粪肥、翻动泥土、促进肥料分解。截至1990年,中国稻田养鱼面积已达67万公顷。
中国有句吉祥话叫“年年有余”,因“鱼”和“余”谐音,所以在咱们中国人的宴席上,鱼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分量,“无鱼不成席”早已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不仅如此,在中国人的餐桌上,吃鱼还有颇多讲究,比如:鱼眼给领导,叫“高看一眼”;鱼梁给贵客,叫“中流砥柱”;鱼嘴给好友,叫“唇齿相依”;鱼尾给下属,叫“委以重任”;鱼鳍给后辈,叫“展翅高飞”;鱼肚给新识,叫“推心置腹”;鱼臀给失意者,叫“定有后福”;鱼肉随意吃,叫“年年有余”。
正是因为“鱼文化”已经深入民心,所以渔业养殖从古至今都未曾停歇。
在早些年,只有逢年过节,寻常百姓才会缩衣节食买条鱼,图个好兆头。而现如今,鱼早已成为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正是因为需求量逐年攀升,单靠从野塘中抓鱼早已满足不了人们的口腹之欲,随之而来的渔业养殖也就跟着蓬勃发展起来。
而我们这起案件也要从“养鱼”开始讲起。
郭亮的老头子名叫郭琨,绰号“琨爷”,在当地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1983年“严打”,郭琨为了掩护自己的一个兄弟逃跑,跟警察干了一架,后来为这件事儿吃了几年牢饭。从监狱释放后,郭琨的名声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琨爷够兄弟”的美名还传遍了十里八乡。
郭琨刚回家的头一年,有人想请他出山,在当地建立势力。可郭琨心里清楚,这不是长远之计,总是踩在黑白线上,迟早还是要进去。他婉拒了很多人的“好意”,在家中干起了自己的实业——养鱼。
郭琨养鱼最初的动机就是解馋,蹲大牢的那几年郭琨最盼望的就是周日晚上的那顿“瓦块鱼”。1987年,郭琨带着刚满10岁的儿子在村里承包了20亩鱼塘,当起了第一批鱼贩。
凭着多年的社会关系,郭琨的渔业养殖干得风生水起,方圆几十里的饭店大排档几乎都成了他的常客。
郭琨的成功让村里的人都跃跃欲试,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鱼塘已是遍地开花,由于产量过剩,这鱼的售价也一低再低。
虽说看起来都是鱼塘,可郭琨家和别家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郭琨的鱼塘属于村民组所有,每年要上交不菲的租金,因为刚干那几年,郭琨尝到了甜头,所以大笔一挥,和村民组一次性续签了10年。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按照他和村民组签订的租约,刨去所有的费用,剩下的8年基本是要喝西北风。
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刚满16岁的郭亮也看到了家里的窘况,摆在他和父亲眼前的只有两条道,一是继续养鱼,二是寻找新的出路。
继续养鱼虽然可以保本,但扣除租金,已经无法维持生计;第一条路走不通,那剩下就只有另谋出路。
郭亮虽说年纪不大,但脑子却相当灵光,他平时除了跟着父亲养鱼以外,还喜欢关注一些其他的渔业信息,其实他早就发现,做鱼饲料可能比养鱼更赚钱。
为何这么说?仔细想想其实不难理解。
养鱼一是周期长,从鱼苗到成鱼需要近3年的时间。二是受环境影响较大,鱼塘中都是死水,稍有污染,就会造成鱼群大量死亡。三是养殖技术因人而异,有经验的渔农一塘鱼出栏能赚得盆满钵满,但有的人则亏得血本无归。四是销售渠道,大饭店如果没有一定的社会关系,根本没有办法打入,小饭店用量较少,只能是杯水车薪;所以渔业养殖在如此激烈竞争的情况下,已是在夹缝里求生存。
而鱼这种食材最讲究“鲜活”二字,加上运输成本较高,因此鱼的销售有较大的地域限制。当地市场有需求,渔业的竞争就会一直存在,而不管渔农之间怎么个竞争法,鱼肯定不能饿着,那鱼饲料的生意就有文章可做。
郭亮的提议,让父亲郭琨眼前一亮,父子二人当即决定南下考察。也就在两人刚回村还不到一个星期以后,一个刻着“郭氏饲料加工厂”的木牌便挂在了郭琨家的院墙外。
饲料厂刚开张,很多人都持观望态度,销量并不是很好。为了缓解这种窘境,郭琨赔本赚吆喝,挨家挨户免费赠送,这一举动,率先在李嘴村打出了名号。
因为郭琨的口碑一直很不错,村里人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态度,开始陆陆续续地从郭琨这里购买饲料。
“郭氏饲料加工厂”以加工半成品为主,他们从南方批量购买原材料,然后根据当地水质,按照一定的比例加工。有的人要问了,鱼饲料不是都大同小异,为何还要根据当地水质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