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传仁和自己的公公争吵,在一旁干活儿的王琴一把将抹布甩在水盆中,掐着腰走了过来:“我说传仁大哥,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咱先不说你欠我们家的那5000元钱什么时候还,笑雨作为你的侄子,你总不能空着手来奔丧吧?我就是因为考虑到你拿不出一个子儿,才没给你下帖,咱这本来就是照顾你。咋?你还真想连你侄子的丧酒都要白吃白喝?”
“弟妹你……”陈传仁脸涨得通红,一时语塞。
王琴略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她指了指堆满残羹冷炙的圆桌:“知道你昨天晚上累了,桌子上还有几个馒头,要不你先吃点儿垫垫?”
陈传仁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自己头上拉屎,他咆哮着喊出对方的名字:“王……琴,我陈传仁今天记住你了,以后你没有我这堂哥!”
“嗐,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我也从来没拿你当过哥,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这么着吧。”王琴说完便不再理会,转身继续干活儿。
受尽羞辱的陈传仁掉头离开,因为他好赌,在亲戚中饱受冷眼,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也无话可说;但侄子的葬礼这件事儿和以往不同,请“灵儿”他在场,配阴婚他在场,下葬他也在场,可唯独吃酒时他不在。虽然王琴说得在理,他是拿不出大钱奔丧,可一百两百还是能凑得出来。在他看来,给侄子奔丧,拿多拿少是他的心意,但没有收到丧帖,这绝对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既然王琴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他也不能忍气吞声,就算是对不起死去的侄子,这件事儿他也必须做,否则这口恶气一辈子都咽不下去。
配阴婚当夜,何大仙是让他掀开了“灵儿”的红盖头,女尸的容貌,他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尸体的脸上化着“丧妆”(下葬时给死人化的妆),但他还是注意到了“灵儿”的嘴唇紫得厉害。
这一幕,让他想起前年他老婆喝农药自杀时的场景,当他老婆一口把农药喝下肚时,嘴唇也是紫得如同葡萄皮,不过好在他老婆是当着他的面喝下的农药,抢救还比较及时,保住了一命。
有了前车之鉴,他可以断定,下葬的灵儿极有可能是中毒而死。而且从“灵儿”的面相看,也就20多岁,这个年纪不至于想不开喝农药自杀,所以陈传仁也犯起了嘀咕:那个给他侄子陪葬的女孩儿,会不会是被人故意给害死的?
陈传仁一想到这里,心里猛然一惊,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万一真的是命案,到时候追查起来,他也脱不了干系。和刚才在气头上相比,此时的陈传仁冷静了许多,在仔细地权衡利弊之后,他最终还是掏出手机,嘴中喃喃自语:
“笑雨啊笑雨,你千万别怪大伯,你的爹妈糊涂,你大伯我可不糊涂,这万一陪你下葬的是个冤死鬼,你在下面也不得安生,大伯这是帮你解脱。”说完,陈传仁在手机键盘上拨了三个数字——110。
喜欢九滴水·尸案调查科系列(全7册)请大家收藏:()九滴水·尸案调查科系列(全7册)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