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朱少兵早年不得志时,总是喜欢抱怨自己没有落个好爹。他出生于单亲家庭,从小父母离异,由父亲带大,然而在他眼里,母亲之所以狠心甩下自己,跟他父亲懦弱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他父亲名叫朱文,瓦匠出身,家境贫寒,用他母亲的话来说,“家里穷得都抽裆”。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抽裆”到底是穷到什么地步,其实这里还有个说道。时间倒退30年,农村人过冬都是靠着一条老棉裤,而棉裤穿时间长了,就容易变得松垮,所以老棉裤的脚筒必须用布条勒死,否则容易灌风。但有些人家里穷得连根布条都拿不出来,到冬天只能让风顺着裤管往上蹿,冷风灌入,腿裆冻得抽搐,“抽裆”由此而来。
朱文的家境虽然没有穷到真“抽裆”的地步,但也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朱文的父亲从小就教育他,遇到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得罪人。
他父亲的人生观,几乎影响了他的一生。
因为太穷,朱文从小就不敢跟人争论,只要能得过且过,就算有人在他头上拉屎,他都能一忍再忍。
长大后的他跟在师傅后面学泥瓦匠,别人干一天得50元钱,到了朱文这里,一天就给30元,这20元钱的差价是他师傅有意起了孬心,可时间一长,他师傅发现他是个包,这种做法也就理所应当地变成了“潜规则”。
1985年,25岁的朱文经人介绍认识了隔壁村的冯娟。
冯娟比他大5岁,用农村的话来形容,就是长得“可带劲儿”了,而且手里也有钱,出手相当阔绰。
介绍人王婶子说:“这姑娘早年在外地打工,只顾挣钱,耽误了婚龄,现在回村就想找个老实人,踏踏实实过日子。而且人家说了,只要你同意,她出钱在城里买洋楼,不在这破农村住。”
“婶子,人家条件这么好,为啥相中我了呢?”
“人家都说傻人有傻福,可不就是这个理吗,人家就看上你了咋整?”
“哎,对了,她是在哪里打的工啊?”
“叫啥‘莞’来着,对了,广东东莞。”
“哦,要是那里能挣钱,我也想去试试,在家里当泥瓦工养不活自己。”
“哎,你这人怎么死脑筋呢,谁让你养活了,人家养你!”
“那哪儿成,让一个女人养着,在村里不遭人闲话?”
“你都25岁了,还是光棍儿一条,你还差别人的一两句闲话?”
“婶子,我……”
“指望你当瓦匠,得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媳妇?你就知足吧!”
“我……”
“你什么你,回头结婚了就搬到城里住,谁会在你耳边扇风?你要是不反对,这门亲事我就替你定下了。”
“婶子……”
“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给人家回话去……”
“那……”
“那什么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好吧……”
就这样,两人简单地操办酒席之后,朱文就带着身上仅有的1000元钱,跟冯娟搬进了城里。
婚后第三年,儿子朱少兵呱呱落地,一家三口终于凑齐,朱文主动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可冯娟并没有像介绍人说的那样和他老老实实过日子。
孩子刚上小学,冯娟就时常跟楼上的邻居赵占柱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就连儿子朱少兵都发现母亲有问题,可是朱文就是视而不见。
朱文不是傻子,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冯娟的异常,他甚至都知道自己的老婆跟别人睡了,可没有办法,赵占柱是个屠夫,身强力壮,而且比他年轻。
这要是真的打起来,肯定妥妥地吃亏,其实伤了自己他倒不在意,这万一伤了孩子,该怎么办?
而且这件事他调查得清清楚楚,是冯娟主动勾了人家的魂儿。朱文和冯娟结婚的头一个月,朱文就已经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了。
朱文在此之前没有碰过女人,是冯娟让他完成了蜕变,可欢愉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命根子上的点点红斑,经医院诊断,他染上了梅毒。
虽然冯娟矢口否认,但朱文心里清楚,冯娟在外地所谓的“打工”,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差事。
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多说无益,朱文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为了传宗接代,两人治了一年多症状才有所缓解,这其中的痛苦,简直无法去形容,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爆发了,但是朱文却忍了下来。
这种忍让,在冯娟眼里就是懦夫的表现。对冯娟来说,她这辈子玩儿的男人,可能比朱文见过的还多,这就好比富人,吃惯了山珍海味,总想弄点儿萝卜白菜,可吃咸菜疙瘩吃腻歪了,还是觉得生猛海鲜比较过瘾。
所以朱文只能给冯娟一种“家”的幻想,但给不了她心理的满足。
对冯娟来说,没有家时,总想找个老实人来依靠;可有了家以后,又不甘于独守空房的寂寞。
所以潘金莲上了西门庆,所以冯娟也上了邻居赵占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