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就是凶!一点都不怕!”田源走在我的后边,崇拜的说道。
“那当然了,我哥是出了名的胆子大!之前我还看到他捏着鞭炮放!”妹妹随即开始给我戴高帽。话说,你这一天天的,脑袋里想啥呢?我啥时候捏着鞭炮放了啊?再说了,要是田源不相信,让我现场表演一下,你说我该如果下这个台阶?真的是!坑哥!
“真的啊!这么吓人!那他有没得事呢?”田源似乎很兴奋。
妹妹对田源的反应很满意,轻扬额头,语气不可一世的说道:“怎么可能有事!那可是我哥啊!不仅没事,他又连续捏着放了几个呢!”
我靠!玩这么大的吗!
我僵硬的转过身,苦笑着,眼神不善的盯着雷丹,示意她别太过分!这要是还不制止,我还不得被她玩死!
可是我低估了她的感染力,田源似乎已经确认了我的胆大与威武,双眼崇拜的盯着我说道:“涛哥,好久教哈我咋个捏着放炮嘛,我也想学。”
一听这个我就双眼发黑!这还怎么玩!你是想炸死我吧!
我没接话,转身继续往旱地走,田源一直在央求我现场表演一下这个高难度动作,我一直保持不开腔,不回头的样子,继续前进。
在二人看来,我就是故作神秘,保持高大的形象;可又有谁知道,我内心是崩溃的啊!
快步到了幺奶的坟前,摆上贡品,焚香燃烛,已寄哀思。
转眼幺奶去世都快半年了,此时尤记得在今年夏天,这个难忘的夏天,关于幺奶的一切,永远定格在了六月份。
农村人家,靠种田为生,没有过多的经济来源,尿毒症这种疾病仿佛就是噩梦一般,不仅能够捏碎人的信心,摧毁你的意志,甚至让你对任何事物都感到绝望,感叹上天不公的同时,又后悔自己前些年没有努力存点钱。
幺老爷一家原本都是乐观开心的人,幺爹幺姑爷在外打工做床垫,收入也还可以,眼看日子越来越好,田源也逐渐长大,变得懂事,谁知会遇到这种晴天霹雳!
一家人拿出所有的积蓄,也只够幺奶在医院待上一个月。
至于换肾,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先不说能否找到合适的肾源,是否能够配对成功。
将近四十万的手术费用就像一条鸿沟一般,挡在一家人的面前。
钱也花光了,病情没有好转。幺奶出院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苍白了许多。
在家里卧床了一个多星期,最终没有摆脱病魔的折磨,带着牵挂和不舍离开了我们。
幺奶走的很仓促,我放学回家就被妈妈叫到了一边,告知我幺奶可能不行了,问我怕不怕。
此时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跟随妈妈一起到了幺老爷家里,爷爷奶奶早已等在院坝。
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想必心情都好不到哪儿去。
妈妈带着我,走到幺奶的门口,我刚踏入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很刺鼻,搞的我眼泪都止不住的往外留。
幺奶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已经失去了光泽,空洞的盯着房顶。
“婶婶,任涛来看你了......”妈妈强忍着泪水,轻轻叫了幺奶一声。
“任涛......来......了......啊......”幺奶张着嘴,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沙哑又伴有长长的呼吸声。
“幺奶,我来看你了......”只待了一会儿,妈妈就示意我离开。
昔日那身体敦实的幺奶,被病魔折磨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七十斤不到的体重,看的让人心疼。
给幺奶烧上几张纸钱,将哀思埋藏心底。(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