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栋被巨大的力量反弹,直直后退了十几步才停下来,暗呼一声好险,那股奇异的震之力竟然能够震碎他的九幽裂。这...而另一边的戎帅也是一身冷汗,刚刚那一刹那,因为胜券在握,导致他内心出现了一丝松懈。如果这个白袍大汉手中握的使剑,恐怕这一刀即便劈中了,自己也要率先被其穿透心房而死。这...在金玉栋和戎帅这两人的呆愣和明悟中,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刀竟然都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升华,这是生死之间所获得的感悟。对手修为太高了等于被虐!而对手修为太低了又等于虐菜!只有两个修为旗鼓相当的人,通过不停的切磋和交流,方才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也是古往今来,很多绝世强者感叹天下没有对手可寻的原因。他们不是在装啵伊,而是没有一个对等的敌人,他们真的无法再进行突破和提升了。良久,金玉栋和戎帅对视的目光当中,不禁多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意味,人都说不打不相识,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吧!“金公子,绒某观你应当是一名使剑的好手,可为何却要弃剑练刀呢?”“没办法!”说着,金玉栋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抬了抬手中的兵主鸣鸿刀在戎帅眼前晃了晃,怪声道:“醒觉了这货,我不练它怎么办?”“嗯?”戎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金公子,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说着,他面色又是一肃:“不过金公子,我等兄妹二人既然奉命前来,这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不知金公子可否告知绒某几问题。”“绒兄请说?”“你是谁?那位尊者是谁?你们来干什么?”话落,戎帅丁丁的看着金玉栋的眼睛。“商人,朋友,从政!”“从政?”戎帅和戎彤一愣。“你们家楚公子以后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今天来报道的,吏部!”金玉栋摆摆手,满脸无奈的苦笑。“这...”戎帅听到这话,也不禁愣住了。“赖皮金公子,那你可惨喽,我们瀚文少爷还不弄死你!”“彤儿!”戎帅看到阿妹又口无遮拦,不禁清喝了一声。“没关系的,绒兄,我也属实头痛这个问题,今天晌午的事情都是误会!”“呼!不管怎么说,感谢金公子如实告知绒某这些事,从个人角度,戎帅交下你这个朋友,咱们改日切磋。”戎帅拱了拱手道。“慢走,不送!”金玉栋连忙回礼,这个戎帅人真的不错。狠狠的瞪了金玉栋一眼,戎彤满脸不情愿的跟着阿哥消失在街道一旁。金玉栋笑着一挥手,兵主鸣鸿刀化作一道赤色光芒,射入他的额头中。“驾!驾!驾!”大地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颤抖声,远远的,金玉栋看到十几驾马车迎面而来,为首的正是残修和吴明生。“呼!”金玉栋长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右肩洞穿的儒袍,朝着残修、吴明生等人无奈的笑笑...临近年关,吏部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这次的公榜招募是今年年末的最后一次,而且是一年当中最为盛大的一次招募。同时,从四品以下官员的三年考核,也要靠吏部来主持。所有报名招募人员的初试已经完毕,个中的佼佼者,将会与举荐入场的人一并经过吏部郎中班雨石老大人和员外郎楚瀚文共同筛选,进行中试。虽说他们二人只有定夺正从五品以下,虚职官员的权力。可这却是大金帝国官员权力划分,虚转实的重要关隘,一个人只要被定上了正五品,那么代表其日后如果碰到机缘,一下子便可以升上从四品的实权官。即便气运不加,只升了一个从四品的虚职,起码也拥有了随时可以转正的资格。是以班雨石和楚瀚文两人的评价还是非常重要的,很多王公贵族都要走他们的门路,让门下的子弟获得官身。“两位大人,这一千一百一十二人已经通过了兵部那边的审查,招募资格、举荐资格和身份审查,我这里与几位同僚经过反复筛选,认为没有什么问题。”偌大的会议大厅,此刻起码坐着几百人,一干几十位主事与郎中班雨石和员外郎楚瀚文一同坐在会议桌前,其他人的负责纪要、查阅资料、临场解答大人们的提问等等。此刻刘明喆恭恭敬敬的朝着两位大人禀报。“嗯!”班雨石点了点头,看向了会议桌左手边的第一人,沉声道:“俞主事,你那里的功绩考核怎么样了?”“班大人,基本上全部完成了!”“其他衙门的暂且不提,咱们吏部内部人员的考核如何?”“呃...”听到这句话,俞安邦不禁一愣,班雨石为何会问起这个?脑袋转了两圈,可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他沉吟了一下道:“班大人,咱们吏部及帝国各大王国、皇国的官员,基本上除了严重失职,证据确凿的以外,基本上都获得了提拔!”“哦!”班雨石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随即食指不停敲击在桌案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整个会议大厅骤然间安静下来,几百人的现场,除了呼吸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够听到。“那我怎么听说,你们监天府,肆意考核内部袍泽,党同伐异,破坏官场秩序呢?”哗!这一句话出口,在场的几百人都愣住,连员外郎楚瀚文一直半睁的双眸,都突然睁开。肆意考核内部袍泽,党同伐异,破坏官场秩序!嚯!好大的帽子!腾!俞安邦一下子站起身,走出椅子,扣手朝着班雨石行了一个大礼,沉声道:“下官有罪!”上官问责下官,无论这问责对还是错,下官必须要朝着上官行礼,并且恭敬的道一声:“下官有罪!”这一声有罪,并不是代表下官认罪的意思,而是面对上官的问责,表示一种谦虚的态度。大概意思可以理解为:“下官做的还不够好!”可即便这样,问责下属官员,通常情况下是上官对下属的不满,到了一种忍无可忍的状态。尤其是像现在,班雨石当中问责俞安邦,这是很少见的情况。因为寻常情况下,上官即便有所不满,但也会将下属叫到书房,单独呵斥一番。班雨石这突然一击,惊愕了在场的无数人。老大人过了年可就要卸去官身,荣归故里,颐养天年去了,这临退位前弄出这么一出儿,是何道理?俞安邦弯腰行礼,头还低着呢!可心中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肆意考核,党同伐异?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低下头颅不禁微微抬起,瞟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刘明喆。是你吗?刘家大公子!“俞主事,起来说话!”正在这时,班雨石的说话声再次响起。“是!班大人!”站起身的俞安邦目光平静的看着班雨石,这个老家话压了自己一辈子,如今即将要退位,难道还要给自己一刀?“不知班大人何出此言,下官领导监天府,自问不求功劳,但也并无过错,还请大人明示!”明眼人能够听出来,俞安邦这话已经带了一丝火气,这是要与即将卸任的郎中大人顶杠了!如此,可就有意思了!“刘明喆主事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果然...俞安邦心中暗道一声,你这个老家伙,临走竟然敢帮家族势力说话,定是收了刘家的好处。而坐在班雨石身旁的楚瀚文听到这话,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刘主事,凭一己之喜好,竟因人相貌,而将太一宗举荐过来的人直接要抓起来,关入大牢。”“此事,在下与张正真主事恰好路过,自然不能不管。”“谁知,我们到场,刘主事竟然依旧执意行事!”“官员如此失德、失察、肆意乱用手中的权力,自是我监天府的正管,三年大考在即,俞安邦不但在刘明喆主事的功绩薄上如实所诉,还加盖了自己的名章。”“定打不饶!!!”俞安邦最后这一声大喝,让在场几百人都张大了嘴。班雨石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俞安邦竟然敢如此与他说话。而刘明喆却是一脸平静,坐在那里也不出声,就好像这一切对他都没有干系一般。“俞主事,无论如何,刘主事是在座你我的同袍,即便有些言语不当,也不至于落得如此评价。”“再者,其他的暂且不提,就说那失德二字,如果被刻上去,这将是刘主事一生的污点,你何苦如此?”“哼!道不同不相为谋!”俞安邦看着班雨石,一字一句的道。你能将我怎么着?即便是你郎中大人,但监天府是我俞安邦的正管,即便上报到你这里不同意,我还可以申请让侍郎大人复审。马上卸任你还要踩我?真当我一点火气都没有?哼!我看你不光是要帮刘明喆平反,还要将他推上员外郎的位置。班雨石既然马上便要退休,这吏部郎中的职位,不出意外,定然是由员外郎楚瀚文接任。而这员外郎的职位空缺,如果吏部尚书和侍郎两位大人没有其他考量的话,定然会从一干正五品主事里面选拔。那可是正四品的实权官职,论本事,论能力,论资历,论年限,哪一项他都是最为符合的人选。可那刘明喆,仗着刘家的势力,进入吏部不过一载时间,竟然从不入品的办事小厮升到了此刻的从五品主事。能力和本事可以“花钱买”,但他的资历和年限却差的太远,虽然不太可能,但如果上面要是铁了心要扶起他,可以先提拔刘明喆上一个从四品的虚职,然后代理吏部员外郎的实职。待到年限和资历足够,一举扶正,这一点俞安邦不得不防。政见不合不说,自傲自大,失德失心,他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人踩着自己的脑袋上去?“你...”班雨石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东西,因为俞安邦字字珠玑,这些话根本没有什么毛病。憋到最后,他终于找了一个无力的由头:“你这是在用什么态度与我说话?”“是!下官有错,刚刚安邦为了大金帝国的未来,忍不住激动了一些,还请班大人恕罪!”这腻腻歪歪的道歉之言,给班雨石恶心的眉头一皱。腾!正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明喆猛然站起身来。众人一看,这下可要更热闹了,刘少又要搞什么?“楚大人,班大人,下官有要事禀报!”刘明喆看都没有看俞安邦一眼,而是将目光望向了班雨石和楚瀚文两人。“哦?刘主事有什么要事?”楚瀚文笑着看着刘明喆,玩味的道。对于这个刘家的纨绔子弟,他心中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大家都是太子党,谁不知道谁?进入吏部以前,这刘明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下官要举报俞安邦,凭一己之喜好,竟因人相貌,而将太一宗举荐过来的人直接要抓起来,关入打牢。”哗!!!这一下,满屋子的全都吃惊的看着刘明喆,他...他怎么将刚刚俞主事说他的罪名完全复述了一遍,而且还反过来告俞安邦???这是什么情况?不等众人吃惊,刘明喆微微笑了一下,继续道:“而且,这事儿被下官撞见,忍不住上前阻止俞主事,可谁知他不知悔改,竟然反咬刘某一口,无中生有,将下官当成那个恶人!”“大胆!刘明喆!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信口胡言?蒙骗两位大人?”俞安邦听到刘明喆堂而皇之的诬陷他,不禁拍案而起,大怒道。“而且,那日事情虽然是发生在吏部大门口外院,参与的人虽然不多,但也足足有几十人,你怎么可能如此无耻???”“哼!”刘明喆冷哼一声,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愤怒的指着俞安邦道:“正是因为那日有几十人在现场,你俞安邦做的事当别人都没有看到吗?依仗着自己手中监天府的权力,排除异己,打压同袍,俞安邦,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