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不到时间么?”慕容琛微笑,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安抚的拍着她后背,温和道:“安心养胎,不要胡思乱想。我可以告诉你,从一开始,你就是我应该用心保护的人,只是彼时我没那个能力,如今,是上苍给我机会弥补而已。”“你究竟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情?很难启齿吗?”沈映菡快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宠溺弄糊涂了,既然彼此的关系亲密到,可以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慕容琛有些无奈的蹙眉,这丫头还真是固执,一个问题纠结了两个月,问了无数遍,还在问。“是事情的真相很残忍,你不忍心告诉我吗?还是,你做了什么很对不起我的事,不敢告诉我,或者说出来我会威胁你的利益……”她还在自顾自的进行各种猜测遐想,越到后面越是匪夷所思,而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些猜想,会不会让人伤心生气。在她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慕容琛忍无可忍的俯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巴,看着着她惊得瞪大两眼,他才骤然回过神,触电般松开她,猛地后退两步,极其头痛的扶着额头,顿了顿,异常沉冷严肃的厉声呵斥:“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跟我提起这个问题,除非我主动告诉你!”她呆呆的望着他,被夜清梵以外的男人亲吻,而且是情人间的吻,她还没骂这个男人欺负她,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冷酷严厉?心里的委屈忽然间如失控的潮水,汹涌澎湃着拍击心房,很疼很疼。为什么都是这样,对她好的时候,恨不得捧上天,讨厌她的时候,又一副厌恶至极,冰冷无情的样子。若是注定要有弃如敝履的这一天,她情愿一开始就不要他们的宠爱。眼泪一滴滴的砸下来,沈映菡紧紧吸着气,抬手一边抹眼泪,一边起身往床边走,无声的抽噎着掀开被子躺下,身体也努力蜷缩成一团,把自己整个人藏进被子里,哭的很委屈。“该死!”慕容琛看见她哭的那么伤心,立刻又开始懊恼自己的失控,不该吻她的是他,失控发脾气也是他,怎么会竟让她承担了这份怒气,使劲儿敲敲额头,他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快步过去。脱了鞋躺在她身边,慕容琛伸臂将她颤抖的身体揽进怀里,自身后抱着她,一手摸索着找到她的脸颊,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一手安慰的抚摸她隆起的肚子,有些懊恼又心疼的说:“别哭,会伤害到宝宝。”怀里的小人儿不说话,眼泪却流的更凶,他从来就没哄过女人,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安抚一个不停哭泣的丫头,尤其是她对自己还那么重要,看见她哭,他几乎已忍不住先慌了神。扳着她双肩,让她翻过身面对他,慕容琛俯首去吻她湿漉漉的双眼,因为心疼嗓子微哑,很无力且不知所措:“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才能不哭?”“你告诉我,我们的关系,我……我就原谅你……”小丫头又哭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委屈的开口,提的要求,让慕容琛彻底崩溃,真是被她的固执倔强给打败了。“你不哭了,我再说。”不给她一个信得过的解释,看来她是不会罢休了,也罢,实话不能讲,他就编个故事权当哄她睡觉了。他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哭的这么伤心,来逼他心软的,此话一出,几乎同时,她就止住哭,瞪大两眼看着他。“多年前我来洛城途中遭遇暗算,险些丧命,遇见当时已是太医院之首的沈太医,就是你的祖父,他不顾两国正在恶战,救我一命,并且细心照顾我直到痊愈,此事被人举报,你祖父因此事丧命,当时你还很小,躲在我怀里一直哭。”慕容琛抬手抚摸她漂亮精致的远山眉,轻轻叹气:“想不到事隔多年,夜清梵做了皇帝,竟会不计前嫌重用沈修鸿,甚至封你为后,此次来乾清国,从手下口中得知你是沈修鸿之女,着实让我又惊又喜。”“所以,你是因为对我祖父的感激和愧疚,才对我这么好的?”沈映菡刚哭过,说话还是有些轻微的抽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不过单纯的她,对他的说辞显然并未怀疑什么。慕容琛含笑点头,俯首亲亲她苍白的脸,温和道:“一直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我害死你祖父,恨我不接受我的补偿,没想到你这么固执。”“身为医者,我祖父的所作所为没有错,若是我必定也会如此,错不在你。”沈映菡没有生气,对于这个故事显然是信了,也如他所料,没有恨他或者怪他,在她那颗晶莹剔透的心里,爱果然要比恨容易的多,她目光坦然的望着他道:“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弥补什么。”“你祖父对我有恩是不置可否的,并且,我也很喜欢你,就像对妹妹的那种喜爱,所以,不许拒绝我,我给你的,必须接受。”慕容琛讲完故事,作为太子的霸道劲儿又出来,双手握着她肩膀,沉声命令,“既然你没地方可去,以后我就是你兄长,西昭便是你的家。”对于这个男人的霸道,沈映菡还是有些无语的,哪有人这样的,逼着人家接受他的好。她乌黑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过感觉还不错,有人对自己好,总比自己孤零零一人要好,还真要感谢她那个未见过面的祖父。“听到没?”看见她又在走神,慕容琛在她额头上使劲儿敲了两下,疼得她立马回神,无辜的揉着额头,委屈的看着他点头:“听到了……”满意的点点头,慕容琛重新将她搂在胸前,声音沉稳而柔和:“听话,乖乖睡吧,过两天带你进宫。”进宫……沈映菡因为这两个字,目光一下子黯淡下来,浑身无力,无助的靠在他怀里,闭着眼不再说话,心头涌起一阵阵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