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她怎么撑得过去(1 / 1)

救命皇后 苏韫竹 1077 字 2023-01-16

在意识到身体情况越来越差的时候,她有想过将实情告诉他,这样至少有个肩膀可以依赖,可是,她也几乎可以断定,告诉他的后果,必然是被逼着打掉孩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隐瞒下去,无论多大的压力,有多危险,她都要独自承担。看见她哭,夜清梵心里也很不好受,很想马上答应她,可是,注定无法兑现的诺言,他从来不会讲出口。“乖,别哭,朕会全力保护你。”他俯首亲她脸上不断滑落的泪,摩挲着找到她的手,十指紧紧相扣,才又低沉保证:“这一生,与朕携手并行的人,必须是你。”他说的只是保护她,可是,在沈映菡心里,保护她和保护孩子没什么区别,弯翘的长睫不安的眨个不停,撅着嘴可怜兮兮的追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看她这幅惶恐不安的样子,夜清梵心里又酸又软,疼惜的在她唇上亲了又亲,才温和道:“傻丫头,朕怎么舍得骗你。”抱着沈映菡一直耐心的安抚她,直到哄她入睡,夜清梵才起身出去,坐在案前预备看奏折,却心事重重的拧着眉,怎么也看不进去。今天陪丫头出去散心,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奏折上,入目却是柳骏请安兼汇报行程的折子,不出意外,再过两三日柳骏便会回到洛城,已经冷落柳依澜有段时间,接下来为了安抚军心,势必不能继续冷落下去。到时小东西又要吃醋难过,若再失去孩子,她要怎么承受?看了这幅奏折,心情越发的烦躁,夜清梵索性扔下折子,疲惫的轻柔额头。“皇上,宁远侯求见。”门口传来林谷恭敬的声音,夜清梵眉头微微一动,想必是萧音沐见过太后,过来回话,想了想,看一眼寝殿,他淡淡道:“知道了。”因为他未召见,萧音沐一直站在外面等着,夜清梵换了套黑色的普通华服,带上佩剑才走出去,看着萧音沐道:“随朕出去走走。”林谷看他一副要出宫的打扮,忙要去准备轿撵,却被夜清梵打断:“朕与宁远侯出宫有要事要办,你在宫中守着皇后。”林谷点头退回旁边,萧音沐神色郑重的看着夜清梵点点头,便一同离开。“皇上可是有心事?”并肩骑着马走在宫外,萧音沐看夜清梵一直抿唇不语,眉梢微蹙,便忍不住开口,他和夜清梵是表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算是非常了解,你很难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任何端倪,因为多数时候,他是没有表情的,而今却一路上都是这幅发愁的样子,倒叫人有些担忧。又沉默了片刻,夜清梵才缓缓叹口气,淡淡开口:“映菡的孩子不能留,柳骏又要回宫,我担心顾惜吟会鼓动柳依澜趁此机会,对付她。”“这是为何?您与丫头不是一直很珍惜这个孩子吗?”萧音沐闻言,震惊的问,剑眉紧蹙,担忧道:“丫头的娘家势力本就太过薄弱,如今好容易有了孩子可以依仗,若是此时孩子也没了,一来容易引人怀疑孩子血脉的纯正,对她名声是致命损伤,二来也让她在这种关键时候失去依赖,极大消减了她对抗柳氏的筹码,最重要的是,失去孩子,她无法承担这份痛苦,也会恨极了您。”因为在宫外人,人多口杂,夜清梵没有自称朕,萧音沐也便避开一切和皇宫有关的字眼,细心的为他分析后果,但转念一想,若非迫不得已,皇上又岂会走这一步,看夜清梵神色愈发沉重的不说话,想了想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夜清梵又一次叹气,低声将沈修鸿的话告诉他,目光沉痛的望着前方,沉声道:“她恨我没关系,没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我只担心这个痛苦她能否撑过去。”她自己明知有生命危险,宁可独自一人忍受所有病痛的折磨,咬牙承担一切压力,也要冒着母子俱亡的危险,把孩子生下来,小丫头有多在乎这孩子,他完全可以想象,如今要硬生生把几乎成型的孩子打掉,单是想着,他自己已经痛的整个胸腔都在滴血,情绪总是那么脆弱的小丫头,又该如何承受这份痛?萧音沐沉默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他,也是同样的选择,当初青洛生产,他若在家,必然舍小保大,闻讯赶回洛城的时候,抱着青洛用命留下的孩子,心里有多愧疚有多痛,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孩子月份越大,打掉孩子对母体伤害便越大,所以,此事不宜拖延。”默默无言的又行了一段路,萧音沐才低声提醒,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揉着额头,发愁道:“若是有个能和柳氏实力均衡的妃子,来保护丫头,情况会好很多,至少她不会太危险,至于痛苦有您陪着,总会熬过去,对她自己也是一次成长。”闻言,夜清梵似乎想到什么,黑眸微微亮了一下,又闪过一抹沉痛之后,随即便渐渐决绝起来,似是下了什么决定,神色又恢复了日常的那抹淡定冷酷。两人到郊外一处偏僻安静的庄园,只见大门紧闭,四处透着一派肃穆。萧音沐下马过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冰冷无情的声音问:“谁?”“我,萧音沐,主子来了。”萧音沐神色平静的自报家门,淡然回话。话音落下,门马上打开,两个黑衣人恭敬的迎出来,朝门口的萧音沐躬身行礼道:“萧爷来了。”夜清梵已牵着马过来,那两人忙俯身跪地道:“主子。”夜清梵淡淡点头,和萧音沐松了缰绳,一同进去,黑衣人一人牵了马到马棚,一人领着夜清梵到后院,边走边回道:“三年前进的那批人已经训练出来,可以单独做事,最近又新进了一批孩子,都是不错的苗子,主子要先看哪些?”“三年前那批。”夜清梵面无表情的开口吩咐,走了几步又问:“三年前吩咐你重点训练的那几个女孩子怎样?”“主子的眼力自然是没问题的,都很好。”说起那几个女子,黑衣人眸中闪过一缕异样,却马上掩饰起来,声音仍旧是冰冷无波的,“主子这次来,可是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