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琛面无表情的望着夜鸢,缓缓道:“很简单,你只要努力去追夜清梵就够了。”略微沉吟了一下,他又缓缓道:“最好能逼着夜清梵在你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最好。”夜鸢沉思片刻,微微勾唇轻笑,挑着眉梢讥诮的问:“你以为我和沈映菡一样蠢么,逼着男人做选择,无疑是亲手推他走,西皇当真有诚意与本宫合作么?”“事在人为,还是公主不敢赌这一把?”慕容琛对于夜鸢的聪慧,早有所了解,此时她冷静理智的与他谈条件,并未让他太意外,只是这样聪明的女人,是绝不能放在那丫头身边的,所以要么带她走,若是带不走,在离开之前就必须为她除去这个劲敌。“激将法对本宫没用。”夜鸢神色坚定而决绝,望向慕容琛的目光带着几分犀利几分嘲弄,冷然道:“西皇若要合作,还请拿出诚意。”“来日鸢公主若与汉皇琴瑟和鸣,朕可以带映菡走,并保证此生不再让她踏足乾清国。”慕容琛目光淡然的望着夜鸢,低沉开口,若是那个男人轻易便被别的女人抢走,那么,他势必不会再让那丫头回来,她因为夜清梵受到的伤害已经太多太多了,相反的,若是连夜鸢不遗余力的追逐,都抢不走夜清梵,那么沈映菡以后即便留下,他也能放心许多。闻言夜鸢眯起一双好看的凤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慕容琛说的条件,看起来没什么,但对于她而言却是永绝后患最好的办法。凭她和夜清梵之间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暂时得到他不难,但是要保证他以后不再被沈映菡抢走,再没什么比她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更好的。“好。”夜鸢微微一笑,蓦然睁开双眸,看着慕容琛干脆利索的答应,“自今日起,本宫会不遗余力抢回皇兄,希望西皇也不要让本宫失望。”慕容琛淡然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幽深的望着皇宫的方向,夜清梵当初在西昭勾结赫连丝蓉,逼他放手的手段也不够光明磊落,今日他与夜鸢合作,也算是以牙还牙。原本太后就因为宫里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对抗沈映菡而头疼,如今夜鸢回来,倒是叫她十分惊喜,以她对夜清梵的了解,先有对夜鸢父亲的愧疚和感激,又有他与夜鸢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只要夜鸢肯坚持不懈的去会追,夜清梵是很难拒绝的。心里有了这些想法,太后便时常带着夜鸢到清凉殿,或者召夜清梵到清思殿,努力的制造机会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皇兄,好久没练武了,你陪我过两招,好不好?”清凉殿外面院子的空地上,夜鸢正缠着夜清梵陪她练武,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夜清梵因为答应过沈映菡会离她远一点,自然是一口回绝,不料那夜鸢竟没有死缠烂打,反而沉默的坐到角落的石凳上,托着腮惆怅的发了半晌呆,才伤感又可怜的说:“若是父亲和哥哥还在,定然会陪我的……”一句话叫夜清梵胸口如遭偷袭,对已故恩师与爱将的愧疚又浮上心头,一家子的性命,到最后只留下这么一个小丫头,是他和他的江山剥夺了她所有的爱和幸福,他怎么能再让她如此难过,日后有何颜面去见陆家父子?沉沉的叹口气,夜清梵回头看着林谷道:“取两把剑来。”闻言,夜鸢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站起来,蹦达着跳进夜清梵怀里,像个撒娇的小妹妹那样,抱着他脑袋在他胸口轻轻蹭着,高兴的低呼:“就知道皇兄最好!”夜清梵抬手拍拍她肩膀,因为她这熟悉的动作,让他想起沈映菡也爱如此蹭着他胸口撒娇,心里软软的,声音便也温柔了许多,低声道:“朕的时间不多,只此一次,以后可以去找清岚或者音沐陪你。”夜鸢抱着他的手,不自觉的在他背后握紧成拳,原本满是单纯笑意的脸,也变得异常冷酷。夜清梵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要求,更不会如此明白的要她找别人,定然是那个沈映菡在背后说了什么。那个女人,她是绝不会放在夜清梵身边的,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她离开,实在不行,就只能除之以绝后患。夜清梵不动声色的将她拉开,接过林谷递来的一把剑,含笑望着她道:“来吧。”夜鸢自小入宫,她的武功和夜清梵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两人一招一式颇有些相似之处,俊男美女舞剑,看上去颇为般配,宛如神仙眷侣,很是养眼。沈映菡午觉刚起来,听到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心中大惊,忙跑出来,便看到金童玉女般的二人,斗得正开心。虽然夜清梵一再表示,对夜鸢只有兄妹感情,可这样般配的两人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多想,沉默的转身准备回去,夜清梵一眼看见她落寞的背影,心中暗道不好,怕她又误会,忙收了剑,也顾不得夜鸢正刺过来的利剑,便急急的要追过去,一边大声喊她:“映菡!”比武之时忽然收手,还背对敌人毫无防备,夜鸢在长剑快要刺入他身体时,才及时停下,却被这样不顾死活的夜清梵,气得脸色难堪,目光狠毒怨怒的瞪着罪魁祸首沈映菡。沈映菡闻声回头,也被夜清梵背后的长剑吓得提心吊胆,在长剑停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都要停了,目瞪口呆的盯着他动弹不得。夜清梵似乎丝毫未觉身后方才一番惊心动魄的危险,只是扔下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沈映菡,很害怕她消失似得,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声音低柔道:“睡醒了怎么不叫朕?”沈映菡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熟悉的心跳和气息,才慢慢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也顾不得计较他与夜鸢习武练剑的事,心有余悸的抱紧他,声音微颤道:“你……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让自己像方才一样危险!”夜清梵以为她会生气会伤心,没想到一开口竟是在担心他的安慰,不禁勾起嘴角笑了笑,满脸的满足,然而也只是片刻的笑,他便又想起什么似得,慢慢的收了笑,拉开一点她,低头认真的望着她,轻声道:“慕容琛一天不走,朕便一天不能安心,映菡,你可知道,朕总害怕有一天醒来,你又如上次一样消失不见,这世上唯一能把你从朕身边带走的人,只有慕容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