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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回来这天，两人直接约在了民政局见面。

他是一大早开车从南京出发的，赶到江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而小月次日就要和阿金外出考察，所以没有时间再耽搁。

离婚的事情，暂时是瞒着老人和孩子的，两人只想静悄悄的把事情办了，不想牵扯太多，让家人跟着担心，搞的伤筋动骨……

关于离婚协议，两人提前沟通过，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方远说他什么都不要，一切都听小月的安排。

方远开车赶到的时候，小月已经在民政局门口等着了。

停好车，方远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点上一支烟，远远的看着小月的身影……

夏日的午后，天色阴沉，闷热异常，像是憋着一场大暴雨；偶尔有一阵风吹过，肆意的撩拨着小月的裙摆，还有她的长发……

真的要离婚吗？那个我最爱的姑娘，我真的不是她的良人吗？

方远抽着烟，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

长途奔波让他的身体疲惫异常，此刻甚至觉得心口钝痛。

对方远而言，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小月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离婚——这一刻，看着民政局的大门，还有门前那个熟悉的女人，方远觉得这像梦境一样不真实……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他和小月能回到恩爱如初的时光……

可直到烟头灼痛了手指，他才明白，这是真切的事实。

看着小月站在那里不停地接电话，一副忙碌焦急的样子……方远知道，自己此刻的这些感伤有些多余和可笑。

如今的他，就算如何不甘心，也确实力不从心。

算了，别再为难她了。

抽完两根烟，方远这才拿好证件下了车，朝小月走了过去。

“小月，等急了吧！不晚吧……”方远对着小月温温一笑。

“不晚，来得及，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月看着一脸疲惫的方远，有些心疼。

“不用了，走吧。”

方远率先走进大门，小月迟疑了一下，也就跟了进去。

——

下午办理离婚的人不算太多，前面有两三对夫妻在排队。

排队等待的时候，小月把各自的资料又整理了一遍，抽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方远过目。

“你看下，有不合适的再改还来得及……”

“不用看了，怎么着都行。”方远勉强笑了笑。

“别的也没什么，十五万我用了，孩子归我，房子给你。”

“怎么还提房子啊，我都说了，我不需要，南京有房子。”

“这房子当初是你出的首付，你妈看病还要钱，你不住的话可以卖掉，有时间我们去过户……”

“行了，先放着吧。你要真不想住，以后给琳琳她们住……”

眼看方远有些烦躁，小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离婚办公区的气压有些低，人们的表情都是冷冷的，偶尔有一两声争执的声音。

因为天气阴沉闷热，办公的中年男人也是慵懒烦躁，对于前来离婚的人们，甚至都懒得问，也懒得劝解，机械的进行着一系列手续。

“孩子、房子、车子、存款、贷款，财产如何分割，女方有无怀孕，这些情况都要写清楚……”

“双方都是自愿离婚的吧？在这儿签字，摁手印……”

“好了，下一对。”

今天来办理离婚的几对夫妇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大的争执，办的也很顺利，所以很快就轮到了方远和小月。

小月把资料递上，男人头也没抬，慵懒的翻看着资料，直到看到结婚证的俊男靓女的照片，这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