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显眼的是,在饭厅中央,平常家里并不常用的那张六人用的大桌子已经支了起来,桌子上铺着大红的桌布,看上去就透着喜庆。
在桌布上面挤着、挨着的摆满了一盘盘漂亮的仿佛艺术品般的美食。
鸡、鱼、虾、蟹、蛋、肉、菜,煎炒烹炸炖,玲琅满目。
黄的泛金、绿的莹翠、白的如玉、红的像火,红的、绿的、黄的、白的交错搭配起来,十分和谐。给人感觉仿佛任何一种颜色都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一样,似乎这种颜色的搭配就是最完美的比例了。
第一眼看去,就已经十分美好。
再细看,二老眼中更是变的眼中迷醉。
最近处。
被剥成一片片如花瓣的鱼肉,或炸的金黄、或水灼的玉白、或烤的朱粉,一片片重叠、摊摆开来,化作蕊、瓣、萼,拼成一朵绽放的莲花。配上海苔铺就的荷叶,和盛放的青花瓷盘。栩栩如生,仿佛随着清风拂过,就能摇曳起来一样;
旁边。
一只全鸡昂首傲立在一只阔径瓷盘中央,韭叶、黄花、红菜如片片绚丽的羽毛一样,层层叠叠的铺在身上,垂落身体延伸开来。直至边沿连接八个寸半许直径的小碟子,碟子中是张劲精心调制的颜色各异的各味蘸料。盘底则是鲜红的苋菜、刷着红色酱汁的生菜为衬,红色或浓或淡,就像跳跃的火焰一般充满动感。整道菜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正在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样,美轮美奂;
再旁边。
……
摆满桌面,一道一道菜品漂亮的让人不忍破坏,却又忍不住垂涎三尺!
就在张劲父母盯着满桌香气扑鼻,漂亮的让人眼睛都不够用的玉盘珍馐的时候,身后厨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个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永远在张劲父母眼中和襁褓婴孩差不多的高高的个子,永远在张劲父母眼中嫌瘦的身材,永远在张劲父母眼中最帅气的脸庞……这自然就只能是他们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张劲了。
悄无声息的与满脸调皮的姐姐相对一笑后,张劲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的向背对着自己,还在专心打量自己作品的父母轻声说道:
“爸爸,生日快乐!”
对于作为寿星的张劲爸爸爸爸和张劲妈妈来说,这绝对是今天最大的惊喜了。
比女儿带自己吃价格不菲、却欣赏不了的西餐,比女儿带自己去人民剧院看话剧更高兴;比之前身体微乏的,饥肠辘辘的回来后,看到满桌子美轮美奂,让人垂涎欲滴的佳肴时更惊喜;
对父母来说,世上最大的喜悦永远是来自于儿女的。
于是父母二人毫不留恋的,同时把注意力从令人沉迷的美丽美味上挪移开来,同时转过身子。
眼睛发亮的张劲爸爸,在确定了眼前这个小子确实是自己儿子后,张劲爸爸走过去重重的拍了张劲肩膀两下,“臭小子也回来了!”
张劲爸爸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他的话很是平淡,很是波澜不惊,就像父爱,总是深沉的。就算是父亲能够和张劲谈笑无忌的如朋友般相处,他的父爱也总是隐藏的很隐晦,羞于表露。
而母爱却总是很热烈。老妈一边嘴裏喊着张劲很是头痛的“昵称”,一边喧宾夺主的抢了寿星老爸的镜头,迎过来后,一把推开老伴,自己和儿子亲热起来。虽然才一个多月没见,这当妈的还是想儿子呢。
“宝贝儿回来了。真是的,你咋不先跟妈说一声呢!肯定又是你那个心眼儿多的没处使的姐姐,想出来的幺蛾子,这孩子有知道跟她爸妈使心眼子……”
张劲面容纠结着听着这让自己肝儿颤的“宝贝儿”,凭着变态的听力他还听到了身后厨房里那虽然努力压抑,却仍然清晰的“噗嗤”笑声。同时,他还看到了自己老姐看向自己时,那脸上促狭的笑意。
张劲有点脸红了。
第无数次的抗议老妈称呼无果,手忙脚乱的应付掉老妈又让人窝心,又让人尴尬的亲热后,张劲没好气的对厨房里说:“行了,你这个当丑媳妇的别笑了,赶紧出来见公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