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张劲对于刘老爷子关于自己懒的抨击,不屑一顾,眼梢子一吊,用牙缝风凉凉的喷出一个字后,继续屌歪屌歪的说: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没了你,还做不了槽子糕了?到时候咱‘撒种看天’,就凭咱的这块肥地,就算是粗放式管理也饿不着!用不着你操心!”
“你个败家子儿,这地给你真是糟蹋了……”
“有钱难买我乐意,我的地我想咋样咋样,你咬我?崩了你的牙口……”
……
和刘老爷子这利嘴老头儿,针锋相对的斗了一会嘴后,张劲终于挟着大胜的气势继续前行,进行自己的沐浴大事。
此时还是二月天,虽然深市几乎已经是除了那个热带岛省之外,华夏最南的城市之一。但气温也还远没到炎热的时候,再加上昨晚刚刚下过一场春雨,所以今天的天气即使已经放晴,气温也还是温凉温凉的。
于是,张劲回到小楼后,也没有往自己卧室里的浴室钻,而是把脱掉的衣服裤子塞进洗衣机,又回屋换了件泳裤后,就来到屋左的温泉池边,跳了下去!
张劲爬在温泉小池底长长的憋了一口气后,抬起头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接着就像全身的骨头都被瞬间抽走了一般,跟一坨烂肉似的,很没形象的靠坐在池边。
懒洋洋的闭眼歪躺了好一会儿后,张劲才又有气无力的长长吁了一口气,用很销魂,近乎呻|吟的声音,长出了一口气叹息说:
“吁~~,果然还是咱自己家里最舒服啊!”
张劲说完,又通过系统自带的小地图,观察确定四周无人偷窥后,右手就轻飘飘的在身前一摆。
接着下一秒钟,张劲身前的温泉水面上,就突然出现了一方浮板。浮板上紧凑的摆着三只小碟,以及一只卡在浮板上,半浸在泉水中的腻白瓷壶。
三碟带着冰碴的小菜,红的辣子、绿的叶子,看着就有食欲。一只瓷壶中,盛满了“刺客”美酒,随着泉水的加热,淡然袅袅却不绝于缕的醉人酒香,与泉水蒸起的雾气一同,飘散开来。
伸手用酒壶边的牛眼细白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后,张劲眯着眼睛惬意的靠坐在池壁上,一边嘎嘣嘎嘣的嚼着嘴裏脆嫩的小菜、咂摸着嘴裏的美酒,一边摇头晃脑:
“这日子,神仙也比不了!我咋就这么幸福呢?”
就当张劲一壶酒几碟菜,美滋滋的享受着的时候,在前院菜地里锄完草,又喂了一遍鸡鸭鹅羊的刘老爷子,洗干净了手后,过来了。
依然一副老农打扮的刘老爷子就蹲在池子边,一脸艳羡的看着就如未发现自己前来,仍然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张劲说:
“你小子是会享受啊!这种天儿泡在温泉里,喝酒吃菜肯定舒服?怎么样?说说,是不是比你夏天躺树下的躺椅上养膘还自在?”
听了刘老爷子的话,张劲依然闭着眼睛,先是美美的啜尽手中杯里的余沥后,这才漫声回道:
“舒不舒服,你自己下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劲的话,让刘老爷子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一边嘴裏碎碎的嘀咕着什么,一边站起身来双腿紧走着回去换泳装去也!
刘老爷子这老头儿虽然和张劲已经混熟了,虽然已经在张劲这裏住过俩月时间。但那时候毕竟是张劲这个主人在家,做什么都在张劲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刘老爷子倒是放得开。
但是,前两天刘老爷子再来海窝子村的时候,张劲可是不在家。虽然刘老爷子自诩和张劲相熟,但也不能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随便动主人家中的东西,不能住主人不在的家,不能随便用主人的衞浴之类,家中最私密的东西。
毕竟,刘老爷子也只是张劲的忘年老友,也只是张劲曾经的病人而已。他可不是张劲那些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亲友死党,更不是张劲的老爸老妈!
所以,刘老爷子虽然每天大半的时间都泡在张劲的小院儿中,给张劲打着白工,伺弄着家禽家畜、禾苗鱼塘。但是却并没有住进张劲的小楼,而是住在海聚礼家中;
所以,刘老爷子虽然对张劲这方温泉垂涎已久,却也没有大咧咧的未经主人允许就鹊巢鸠占,先享受为快。
当刘老爷子再次回到这个雾气蒸腾的温泉小池的时候,池面飘板已经换了一张大了一圈的家伙。飘板上的小菜也从三碟变成五碟,酒壶多了一只,酒杯也多了一个。
心感张劲体贴的刘老爷子笑了笑,也没说啥,在一声水响中直接钻进了池中,在与张劲相隔半米许的地方坐了下来。
刘老爷子在舒服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后,毫不客气的用手捻起一片腌渍菜心扔在嘴裏,然后擎起了属于自己的那只已经盛满酒水的牛眼白瓷杯。
一时间,这方温泉小池又静了下来。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闭着眼,感受着微烫的泉水侵润着皮肤一阵一阵的熨帖,仔细品味着小菜的美味和美酒的醇香。
……
“惬意”!
这是刘老爷子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