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禅说：“会的。”

陈染就乖乖地点头：“那我去睡觉。”

周禅扶着陈染往里走，走到一半，陈染停住脚步，回头，对着躲在沙发后偷看的姜望初摇手，说：“望初，我要和宝宝睡觉了，不陪你了，我下次找你玩。”

姜望初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只得也和她摇手，说：“好，下次我再来。”

周禅扶陈染进去了，姜望初瘫坐在地上，只觉得精疲力尽。

等周禅出来的时候，姜望初坐在沙发上，刀和枪都被摆在桌面上。

周禅坐在姜望初对面，沉声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我不该对你开枪。”

姜望初白了他一眼，问：“她这样多久了？”

周禅扶额，说：“三年了，大多数时候是平静的，除非有什么刺激了她。”

姜望初想起刚刚的那个话题，大概是那个话题触动了陈染，她皱眉：“这样你都不送她去看病？”

周禅摇摇头，说：“送了，她不肯去医院，找医生来家里，她也不见。如果逼她，她就会自残。给她开镇静的药也不愿吃，有一次被她发现我把药研磨了放进饭菜里，她就开始绝食。”

周禅说得很平淡，可姜望初却听得胆寒，一个精神不稳的病人多折磨人，她很清楚。自己少年时也曾有过这样一段经历，若不是老头三叔他们，恐怕自己也比陈染好不了多少。

陈染抬眼看周禅，说他不爱陈染，姜望初都不信，可他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所以才把陈染逼成现在这样。

姜望初问他：“你没有想过，放陈染走吗？”

周禅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她哪怕死，也得死在我怀里。”

姜望初有股无名火窜起，压着怒意，又道：“那你就让她为你背着骂名？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她已经为你流产两次了，第二个孩子还是你亲手压着她上的手术台！”

周禅的身子几不可闻地抖了一下，拳头也一点点攥紧，捏得指骨发白，半晌，才哑着嗓音说：“我知道！”

姜望初真想一枪崩了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不愿多说，她转身就走了出去，狠狠甩上了门！

周禅双手捂住脸，身子轻轻颤抖，压抑痛苦的呜咽，从指缝间漏出，那如困兽般的苦楚，几乎叫他毙命！

姜望初下了楼，给楚树打电话，叫他把车开过来。才刚走出酒店，在酒店前庭处，居然有一辆轿车失控地朝她撞了过来！

酒店前庭设有休闲咖啡座，提供给酒店的住客休闲，此时有不少客人坐在那里聊天喝咖啡，这辆车野兽一般冲过来，吓坏了众人，纷纷尖叫着起身躲避。

姜望初身手敏健地往旁边一跳，躲过一次撞击。岂料那车子居然后退，再度朝着姜望初冲了过去！

四周围都是惊恐逃窜的人群，姜望初无论往哪边逃，势必都会连累无辜。

她不跑了，反而转过身朝着车子冲了过去！

有站在台阶高处的人看到了，吓得尖叫，然后，眼睁睁看着姜望初在车子撞上她前一秒，纵身跃起，一脚踩在车头上，跨上了车顶！

然后，姜望初侧身抓住了右边的车窗框边，一个翻身，从没有关窗的车窗里钻了进去，然后一拳打晕了正在开车的司机，用力踩下了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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