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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瞟了老王头一眼，淡然道：“老骨头一把了，还想管到什么时候？”

一向阴沉到自成阴影的大骨头叔听到“骨头”两个字，抬了抬低垂的眉眼，见不是说他，又无声无息地敛起，默然喝茶。

姜望初见状，问老王头：“王爷爷，这楼家，有什么典故吗？”

老王头摇了摇脑袋，没说话。

老爷子却没那么多顾忌，说：“没什么典故，老王头的妹妹嫁给了楼家的当家老头，死了几十年了，没什么来往。”

老爷子科普了一下老王头和楼家的关系，又顺带点明了彼此的亲疏远近，简单地来说，就是亲戚，但没啥感情了。

楚未晞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但老王头怕他心里多想，便说：“老孔说得对，都断了联系，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当年他和楼家断绝来往，也是闹得很不好看，若论起来，是楼家负他，他不欠楼家，不过是看在妹妹的份上，不去追究罢了。

楚未晞把资料给了荣伯，让他收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回头一看，姜望初刚吃完红豆饭，嘴角还粘着一粒饭，不由宠溺一笑，抬手捻去那粒饭，笑道：“怎么还给自己留夜宵？”

姜望初赶忙抽纸巾擦嘴，又惹来众人的调侃，她被笑到脸红，只能拿楚未晞出气，手伸到他胳膊处，掐他胳膊上的肉，结果发现他的手臂硬邦邦的，根本不怕她掐，反而换来他更暧昧的眼神。

“怎么了？掐我干什么？”

他装傻充愣把姜望初的小动作说出来，再一次让她被笑，气得她直磨后槽牙。

楚小九，你给我等着！

楚未晞看她真恼了，见好就收，转移话题，对众人道：“有件事，我想请问一下各位长辈。”

众人带着笑意看他，等他说下去。

楚未晞把他和姜望初关于“危险”的争议说了一下，让大家帮忙给划个道，怎样，才算是姜望初口中的危险。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楚未晞被笑得莫名其妙。

最终大家也没给出个结论，楚未晞也不好再问。

散席后，三叔找了楚未晞，眼中带着笑，拍了拍楚未晞的肩膀，说：“小九啊，别介意，大家不是笑话你，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去界定这种东西。没有退隐之前，我们一个个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干的全是危险活，一不小心都是掉脑袋的事，你说什么就不危险，还真没有！”

“但是三叔也理解你，爱一个人自然是想护她周全，要不然，我也不会带着你青姨退隐了。可你们不同，你们没法退，你有你的家族责任，她也有她的江湖传承。你能做的，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强，能为她抵御来自各方的风雨。还有……”

“相信她！”

沈三叔背着手，声音微沉，他正经起来，用的是最纯正的普通话，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有分量。

相信她做事不会莽撞，相信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另一头，向来阴沉寡言的大骨头叔把姜望初叫到隔壁四合院，说有东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