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拔毒,弘晸立时就想起了全身被灼烧的疼痛:“又,又来?你不会是故意在报复吧?”
鹿衔笑得很甜:“你要相信我作为神医弟子的操守,借医行凶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弘晸抖了抖,这话听着就好不可信啊。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能有什么办法。被赶出来后,弘晸忙寻了个丫环,让她给鹿衔送盘热水。
哎,希望她能看在自己诚心补救的时候,明儿下手轻点儿。
下手是不可能轻的,第二天一大早,弘晸的惨叫就传遍了整个院落。
婉宁和九阿哥前些天忧心弘晸的身体,加上一路舟车劳顿,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昨儿见着儿子了,虽仍为儿子的隐疾担心,好歹性命无忧,自然睡得踏实。
结果睡梦中却听到了弘晸的惨叫。
夫妻两几乎是同时惊坐而起,穿着中衣连鞋都没穿就往门外跑。一开门,看到守在门口的金明和银环。
九阿哥怒道:“没听到弘晸在呼救吗?你们挡在门口做甚?”
“九爷先别急,周良说贝勒爷拔毒的时候就是这般的,半个时辰才会结束。”
婉宁心都颤了:“你是说弘晸要这样痛苦半个时辰?”
金明越发小声:“听说过一会儿他便会失去力气,但痛苦却仍是要清醒着感受的。”
婉宁差点落下泪来,九阿哥愤怒道:“这什么庸医,就不知道开点止痛药吗?再不济让弘晸晕过去也行啊。”
“鹿大夫说晕过去影响药效。”
夫妻俩彻底没了言语,金环扶住婉宁:“福晋,先洗漱吧,一会儿还要照顾贝勒爷呢,瞧见您这样,他会担心的。”
让人心颤的惨叫持续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弘晸再次成了一根软耷耷的面条,摊在浴桶上,耷拉着眼皮瞧着鹿衔手起针落。
落完针还拂了下他的眼皮:“觉得累就闭会儿眼吧,别睡过去就成。”
这么痛怎么睡?
弘晸张了张嘴,却连发个音的力气都没有,想瞪她一眼,费劲力气也只是把眼睛睁大了一点儿。
这柔弱的小模样着实取悦了鹿衔,她痛快地笑出了声。
弘晸在疼痛之间迷迷糊糊地想,就知道这丫是在报昨晚的被喷水之仇。(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