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艳无双把扁小阙换上干爽的中山装后,留下了自己一件狐皮大衣,转身匆匆的离开了寒冰洞。
扁小阙这才得空看向了四周围,除了飘雪与阮伯这裏空无一人,但是不应该啊,他从药王岛上过来。
得知所有染病的人都被送到了寒冰洞,忽然脚下的飘雪手指挪了挪,指了指水底。
扁小阙明白了,再不迟疑,说道:“飘雪姐,你身体太虚弱了,雪魄也被尽数掏空。我现在先救活阮伯,然后再帮你治病。你一定要挺住,相信我,我能救活你的……”
飘雪抬起那张惊世骇俗的美丽面孔,摇着头虚弱的说道:“快走,快走,你会死的!”
“你闭嘴,不要再啰嗦了,跟个老婆婆似得。”扁小阙不耐烦的打断飘雪道。
飘雪少有的露出了微笑。“我本来就是你的雪婆婆,我的确是老了,十多年前,我是因为仇恨而活着。后来你帮我解决了倭国的仇恨,我失去了活着的目标,可我还是坚持多活了十年,我活够了,该走了……”
扁小阙一边帮阮伯缝合伤口,一边吸了下鼻子。“你这个老处女,不知道人生在世有多少美好,也不知道大千世界有多少繁华。所以你就对活着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你能像我这样,每天忙死,就不会有那么多伤感了。当然,找个男人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
“你别消遣我了,我都是快死的人了。等我死后,你就把我扔到这寒潭之中。让我的尸体永远沉入寒潭的水中,再抚摸着最后一点温存吧!”飘雪躺在冰面上,头发垂入了寒潭之中。
头发上面白色的气雾腾腾,雪白色的发丝在水面上铺展开来,非常唯美,看的扁小阙手上抖了下。
差点一针把阮伯给扎死,不过正好扎在了人中穴上,阮伯全身一震,接着又僵硬了过来。
飘雪扭头看来,见扁小阙正痴痴的看着她。赶紧转头红着脸道:“阮伯是不是还活着,你快救他。”
“那孽障伤了阮伯的动脉,但是他不知道阮伯的血液在练习铁砂掌的时候,几乎硬化了所有血脉。阮伯的血液会在出现创口的时候进行自动复合,要不是那孽障剑上带着瘟滴子,阮伯也不会晕死过去。”
扁小阙将阮伯的伤口清理了之后,抹上玉蟾血,将真气灌入阮伯体内进行探查。
阮伯确实还没有死,但是流失的血气较多,加上瘟滴子的破坏,他现在越来越虚弱。
如果飘雪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那么阮伯就是生死攸关了。
“瘟滴子是什么?”飘雪不解的问道。
扁小阙用银针在阮伯的人中穴上不停地旋转,进行一阵阵的刺血,不停地刺|激阮伯,可是阮伯却依旧没有动静。
“你应该听过关于瘟神瘟君的故事吧,瘟滴子就是瘟君降下的诅咒,我怀疑这次的流感可能与瘟滴子有关系。”
飘雪脸色大变,沉吟了很久才说道:“传说都是假的,不尽可信。阮伯年迈,你慢的折腾。”
扁小阙叹了口气。“阮伯在我扁家多年,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我扁家欠他太多,如今孽障如此,让我如何见人。”
“小阙,对此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姐想要留住扁家的香火,所以甚至要与天下为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扁小阙没有回答,取出匕首,割开自己的手掌与阮伯的胳膊,很快肉眼可见的鼓起来的皮肤从阮伯到扁小阙体内。
但是让扁小阙震惊的,是当他的手与阮伯伤口贴合的时候,出现的,竟然是几十个鼓起来的小包。
不过很快他明白了,那流星剑上可不止一个瘟滴子,而且还是病原体,但是不管如何,也不能后退了。
“小阙,你干什么,你不要做傻事,你这样做让老朽如何敢担当……”阮伯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醒来了。
但是看到这样,赶紧缩手想要后退,却被扁小阙紧紧抓住。
“我与你们体质不同,瘟滴子对我没有丝毫影响,我不能让药王岛被我连累。”
扁小阙说的阮伯老泪纵横,欣慰的笑道:“真是长大了,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捣蛋的孩子了,天佑扁家啊。”
飘雪忽然幽幽的说道:“若真是瘟滴子,忠义必死。”
飘雪说完整个人后仰,钻入了寒潭之中,将扁小阙伸过来的手用手拍开。“留着你的命,拯救全天下。”
扁小阙怔了怔,这飘雪是在自杀啊。再不迟疑,纵身一跃,跳下了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