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受苦了。”扁忠义瞥了眼安然。以他老爹的医术,这道疤痕倒不是问题。
俯身猛地把阿龙扯了起来,不顾他哀求惨叫,拉开窗子直接扔了出去。人渣就应该按照人渣的方式处理。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老爹兄弟的兄弟的妹妹在这裏受了这么多气,虽然与他无关,但是被老爹知道,他吃不了兜着走。
习惯了杀戮,让他忘记了这裏是华夏。杀人,在曾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这吓坏了安然,指着扁忠义愣是说不出话来。扁忠义友好的笑了笑。“我叫扁忠义,是你哥哥的战友。以后你不会再被人欺负。”
扁忠义说完走了出去,把背包丢在沙发上。把两个小沙发拼到一起,呼哧呼哧的睡了起来。
他总不能说,我是你哥哥的兄弟的兄弟的儿子吧!所以扁忠义为了省劲,直接说成了战友,其实他连国际刑警都没有见过。
安然看了看地板上残留下的鲜血,又看了看撞坏的窗子。心裏害怕极了,就算钢铁大院再乱,大白天的杀人还是会有警察来的。
而这裏明显是案发现场,到时候她可就完蛋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杀人就跟玩似得。
安然爬上窗台想要看看阿龙到底摔死了没有,身后忽然扁忠义的声音传来。“我踩断了他右边第七根肋骨。伤及不到内脏。扔下去的时候脚朝下,我进来的时候观察过这裏的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醒来了吧。我还是懂法的……”
安然顾不上扁忠义,探头出去。刚好看到阿龙瘸着腿,滑稽的往外跑着,一边还害怕的不住回头。
大院人们习惯把被子晾到窗子外面,阿龙一路掉下去,被几床被子一挡,四楼的距离竟然没事。
等跑到大院门口停着的摩托车旁边时候,他猛地回头,大喊道:“你给老子等着,我找人搞死你。”
安然松了口气,走到外面。站在扁忠义旁边看了几秒钟,扁忠义睡的跟死猪似得。她几次欲言又止。
迟疑了一会,手臂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痛。刚才在争持的时候,被阿龙腰上的刀划了道口子,不深不浅。
蹲下来拉开一个抽屉。从裏面取出纱布,准备处理她胳膊上的伤口。
“不懂的医学常识,就不要乱来。先消毒,再上药,再包扎!”扁忠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了安然的身后。
安然被吓了跳,这个男人一会睡的很死,呼噜声都有。一会又莫名其妙的醒来,而且每次出现都没有一点动静。
安然转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好心提醒他道:“我看你还是早点跑路吧,那个阿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包扎好伤口就出去先躲几天。”
扁忠义露出了那招牌式的淡笑。“如果没有消炎药水的话,用这个。”
从后腰上摸出一个扁酒壶,含了口,一把抓起安然的胳膊喷了上去,酒精对伤口的刺|激,让安然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纱布包从扁忠义的肩膀到手心,一路展开,等到手心的时候,他左手小拇指上一枚黑漆漆的普通戒指忽然打开,形成一把小刀。
微微旋转,那纱布如同白纸般被齐生生的切断,安然眼前一花,再看过去的时候,戒指又变成了普通的黑铁圈,仅仅是较为宽了点。
等到安然收回目光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纱布包裹了好几圈,上面还打了个蝴蝶结,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跟着扁小阙那么久。怎么着也学会了,加上扁小阙给他的刀戒,做这样的事情,还不是简单嘛。
“你到底是谁?”出于惊讶,也出于好奇。
“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女孩是不是你?”扁忠义把照片递了过去。
照片上,一个一两岁的小女孩,正光着身子坐在枕头圈里,露着还没有长全的牙齿,对着镜头笑。
安然仔细的辨认了一会。
“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如果不是外婆给过我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我还真的认不出来呢。”安然看着照片怔怔的出神。
“你哥哥升职成了高级督察,入了外籍。不方便回国,让我来照顾你。”扁忠义再次淡淡的说道。仿佛永远波澜不惊。
安然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哥哥的跟班啊,早说我就知道了。他没良心,把我扔在这裏,自己却在国外享福。”
扁忠义不准备告诉安然实情,他也不知道什么实情。他只知道这是老爹让他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