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胆怯的颤抖了下身子,色厉内荏地尖叫道:“衞兵,你们听到了吧,他在威胁我,我是谁?我是大名鼎鼎的妙手胡,我会怕他威胁么?臭乞丐,你老实去牢里蹲着吧,夷陵司法大人跟我有旧,你就别想出来了!”
“啧啧……都说医者父母心,怎么硕大的夷陵郡城,医者反而有颗奸佞之心呢?享有盛名的大夫竟然是如此沽名钓誉之辈,真是可悲!”随着马蹄轻嗒,一个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实在看不过去的祁怀毅。
这么一句声音,引起了旁观者的一阵应和,就差没人动手砸臭鸡蛋了。这让押着壮硕小子的衞兵队忍不住停了下来,而山羊胡老脸更是涨得通红,转身就朝祁怀毅喷着唾沫:“谁……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儿,说什么呢?竟然敢说我是沽名钓誉之辈?你有没有教养啊?”
祁怀毅冷哼了一声:“父母尊长皆在,教我仁义礼节,养我铮铮铁骨,让我也懂得,为人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救死扶伤乃医者根本,你这老儿,身为大夫,竟然见死不救,还以此为荣,真不知你的父母安在否?”
“我父母早就死了……臭小子,你在说我没教养了?”山羊胡陡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尖叫道:“衞兵,这小子肯定是和那臭乞丐是一伙的,你们看他这马车一定是来接应这个臭乞丐的,说不定是贼人的奸细,因为有伤者才要抓我这大夫去给他们效力的……衞兵,你们还不把他一起抓起来……”
见城衞兵们被蛊惑得似乎想动手,祁耀祖长身而起,粗壮的身板立在马车上倒很是有几分威势地吼道:“谁敢动手!我们是赴院府求学的乡队,要是伤了学子你们担当得起么?”
“原来是院府的学子,难怪小小年龄就敢管这闲事,说话还那么有水平,我们家那臭小子差得远了……”“我也看这位公子器宇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这次那奸医估计要吃瘪了。”“我看不一定,学子终归还只是学子,你们没听到么,那大夫跟司法大人都有旧,我看吃亏的还会是那些学子。”“出门在外还是别管闲事的好……”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而场面僵持不下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是谁一大清早就在这重要的交通要口西城门闹事啊?简直是不像话!”城衞兵们脸色一凛,连忙向来人躬身行礼:“见过南宫统领!”
祁怀毅一看到来者,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一员器宇轩昂的虎将,刀型浓眉,饱满阔面,身着暗红色的兽纹吞天铠,年近四十的他走动间气劲流动,站立间稳若磐石。饶是修为小成的祁怀毅,也丝毫不敢轻视眼前这个将领,当下也在车上拱手行平视礼:“小子祁怀毅见过南宫统领。”
南宫统领那正扫视情况的如炬目光一下落在了祁怀毅身上,一股雄浑的气势很自然地压了过去,但祁怀毅巍然不动,依然面带春风,南宫统领心下微凛:“这位小友,我是夷陵郡城衞统领南宫鸿,你且跟我说说,这裏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