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祁怀毅其实不算是到了全真教,毕竟连山门都还没入。这次进入全真教,神识张开,不由为全真教的巧夺天工而赞叹。
整个全真教的基底,原本应该是一座大山,但是整个巨大的山腹却被挖空,宛若一个巨大的鼎炉,而无数花岗石铺成了犹如白玉的炉底广场,层次分明的黑色阶梯依附着炉壁攀升,然后出了鼎炉,八道悬空阶梯向外沿伸,拉高,犹如八只手臂拖着八个硕大的平台,平台上鳞次栉比的岩屋,估计是厢房或者丹方。
然后八个平台又衍伸出了八道悬空阶梯,八个方向共同拖住了顶部巨大的倒立山体,与下方八个手臂相连接,让人有种可任意伸缩的错觉。山体的四周十数道均匀分佈的水瀑,荡起十数条水龙,落入了炉底花岗广场,水花却被广场周围的水槽完全收纳,没有造成水花四溅的局面。
而倒立的山体顶部,则是质朴却雄伟的道观……将祁怀毅和随风脸上的惊容收入眼中,郝歌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我们全真教,原本也只是依山建了道观,但是八百年前,马俞祖师奇思妙想,将原来的山以无上神力掏空倒转,以八卦之势,自成干坤,建造了现在的全真教。”
祁怀毅连声称赞:“果然是鬼斧神工,比之我茅山派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非同凡响,宛若人间仙境!”随风也没到过名门大派,去得最大的门派,也就是菏泽岛了,跟全真教想必,菏泽岛的建筑风貌确实就显得普通到了极点。
作为全真教十大护教尊者,相当于茅山派的分管执事,在教中生活了将近两百年,门派荣誉感自然是极其强烈的。见到两人夸赞,心中倒也高兴,不过再看旁边那老道,依旧是黑着张脸,一点惊讶感都没有。
就算你见多识广,见怪不怪,好歹你给面子装也装一下,郝歌很不喜欢这种人,像这种人是肯定做不了外务这一块的工作。
引着三人,来到了待客的地方,各自落座,一些门面上的待客工作也算是告一段落,郝歌将令牌返还给祁怀毅后,开始聊一些茅山的近况,比如掌门近来可好,外务长老凌亦近来安好之类的话题。
祁怀毅自然是一一回应,偶尔感觉到郝歌别有企图的一些问话,也就干笑着不置可否地一语带过,却也不会给郝歌有不好的感觉。
这才是搞外务工作的人才嘛!郝歌越看祁怀毅是越欣赏,或许这也是有易无念在旁边比较的原因。
只不过闲聊了几句,门外传来故意放重的脚步声,郝歌起身道:“是我师尊到了!”
祁怀毅有些诧异,以这郝歌的修为来看,他师尊,岂不是长老一个级别的人物?想到之前的令牌,祁怀毅猛然醒悟,想必这全真教是把自己当成了门派的代表,这才动用高级别的待遇。
“听闻茅山派的道友远道而来,未曾出迎,罪过罪过!”进来的是一个蓄着三寸胡须,文生模样的人,后面跟着一个留着八字胡,宛若奸商的人。
祁怀毅正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全真教的长老时,后面那奸商般的家伙猛然大叫了一声:“偷丹贼!”
这个奸商般的人自然是铁翎,在那日,六位全真教的弟子被酒徒扇飞的同时,担心被人调虎离山的他也刚刚赶到,虽然没看清楚酒徒的样貌,但是祁怀毅那温文俊逸的样貌,他还是一眼就记在了心底。
铁翎这两日非常不爽,挨了好几次批,今日教中更是将西北两个丹房交给了他一个师弟去管理。搞得他苦闷之极,只有找口才比较好的郝歌聊聊天,缓解这压抑的情绪。
此时看到祁怀毅,怎么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的眼红:“吉穆师叔,没错,就是这小子,他是前日偷丹药的那个贼子的同伙,是他,打伤了六位师弟!”
“吉穆,除了太上长老伍子夫外,全真教长老院中排名前四的长老,跟梅枝、兰邱、祝熊果四人并称为全真四君子,身份尊崇。”曲希贤的声音适时传入祁怀毅的耳中,显然,这有是《九州仙魔志》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