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我淡淡一笑,然后正色道,“你可以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在囚禁期间依然要引起两日之前的那场沼狱之祸了吧?”
紫金狮王听罢不禁狠狠一窒,然后便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十年的囹圄生涯,我本已心如灰死。”紫金狮王静静地陈述着,不知不觉中,他已然恭敬地将自己的称谓由“本王”改成了“我”,“但就在几天之前,一个人对我所说的话,却使我那本已凝固的血液又重新沸腾起来!”
“一个人?”听了此言,我眉头陡然一凝。
紫金狮王点了点头,继续道,“他对我说,十年光景,如今外面早已面目全非,右王勾结天庭、只手遮天,魔域同胞惨遭屠戳、苦不堪言,整个魔域基业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
“不瞒阁下,他当日陈述魔域现状之凄惨。”紫金狮王抬头看了看我,苦笑道,“较阁下方才所言更甚十倍。”
“所以你便听得肝胆欲裂,怒火中烧,恨不得插翅而去,一举擒王?”我唇角微微一晒,淡淡说道。
“唉,也怪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紫金狮王微微一叹,“他当日向我保证,已经暗中连横了魔域所有的热血忠贞之士,准备就此起事。只待他信号一出,我便血啸北狱,造就沼狱之乱,他便会趁祸将我救出,然后一举推翻暴政,还我魔域朗朗干坤,但谁料到?”
“但谁料到,囚于南诏的玄阶战犯竟在同一时间突然发难!”我冷冷笑道,“便与你形成了南北呼应之势!”
“所以这盆脏水。”紫金狮王苦笑道,“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哼,岂止是向你泼脏水,根本就是要彻底置你于死地。”我冷冷道,“若不是辰宇特使在议事大会上据理力争,恐怕你此时已经同那些南沼战犯一般灰飞烟灭。”
“呵,我也着实没有想到。”紫金狮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自嘲道,“昔日的袍泽手足竟会如此坑害于我?”
“此人不仅能够自由初入沼狱,而且还能将一向桀骜的紫金狮王说服,看来此人在魔域中的地位一定不低。”这时,一旁的小倩蹙眉道,“而如今的魔域,能够手握密匙自由出入沼狱的只有三位,如果忽略右王,那么便只剩下统领南沼北狱的两大狱司。”
“辰宇特使在议事堂为力保紫金狮王不惜与右王翻脸,应该不会是他。”我沉思道,“那么便只剩下司南沼的……”
“不错,正是赤潭蛟王那厮!”紫金狮王恨声道。
“竟然能够同时操控紫金狮王与那些玄阶战犯。”我眉宇一锁,沉声道,“想想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我也是无法想象。”紫金狮王仰天长叹,“这场阴谋,竟然演绎了十年之久,仍然没有完结。”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倩秀眉轻蹙,正色道,“竟会令你一名堂堂君王沦为阶下之囚?”
“当年几名玄阶中期修者,整合了一群在野的乌合之众,便想挑战魔域之尊严,当时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说到这裏,紫金狮王随即轻声一叹,“但就是这个笑话,却最终推演成了圣战的现实。”
“当初我军势如破竹,叛军节节败退,胜负的天平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紫金狮王静静地陈述着,“当日我正率领一路魔军追击叛军余孽,但就在大功即将告成之际,一个人的出现,竟然将我接下来的命运彻底更改!”
“一招,仅仅是一招,便令我军全军覆没!”紫金狮王睁大双瞳,仿佛不愿回忆起这段可怕的画面,“我甚至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身法,他的容貌,便彻底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