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ef的人告诉我她在这裏彩排，我有些东西要带给她。”

“她不参加彩排，可能四点钟才会来。”

李孜在最末一排的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半个小时里被不同的人轰了两次。直到四点差十分，房间里变得越来越热闹，李孜又去找人打听，那人叫她去化妆室看看。Ming果真已经在那里了，高瘦的中国女孩，细看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很有几分姿色，坐在靠窗的一张折椅上，微微抬着头，一个戴了一手半宝石戒指的男人正给她画眼线。

“是什么东西？”Ming保持着那个姿势，问李孜，“支票还是合同？”

李孜连忙解释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律师，手上接到一个案子可能同她认识的人有关，并问她是不是认识一个叫G的中国模特。

“没印象。”Ming回答得很干脆，“秀七点钟开始，我现在要化妆，如果没其他的事……”

“那Eli York呢？”李孜赶在她下逐客令之前打断了她。

“Eli？”Ming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冷笑了一声问，“那家伙犯什么事了？性骚扰，还是支票诈骗？”

“他死了。”李孜回答。

化妆师从镜子里看了她们一眼，低下头继续画眼线，但Ming的眼睛眨了一下，彻底毁了那条本应该一气呵成的细线。她轻声骂了一句，又对化妆师说了声抱歉，怀疑地看着李孜，开玩笑似的问道：“G杀了他？”

李孜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回答：“G可能会是个重要的证人，但你刚说过不认识她的。”

“别总抓我话里的错。”Ming站起来，看起来有些烦乱，跟化妆师说了几句，便把李孜拉去一个僻静的角落讲话。

<small>Now that I''ve lost everything to you</small>

<small>You say you want to start something new</small>

<small>And it''s breaking my heart you''re leaving</small>

<small>Baby, I''m grieving</small>

<small>But if you want to leave, take good care</small>

<small>I hope you have a lot of nice things to wear</small>

<small>But then a lot of nice things turn bad out there</small>

<small class="right">——Wild World Cat Stevens</small>

<small>如今我失去了你的一切</small>

<small>你说你想开始新的旅程</small>

<small>你的离开深深地刺伤了我的心</small>

<small>宝贝，我伤心到了极点</small>

<small>如果你真的要走，请保重</small>

<small>我希望你带走一切美好的东西</small>

<small>一切美好的东西，把痛苦统统留给我</small>

<small class="right">——《冷酷的世界》凯特·斯蒂文斯</sm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