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毕之后,殷浩然和小蛮等就各自回屋睡觉了,就连老爷子殷长河,也被殷浩然强行要求放下家族事务,早些休息。几人回到房中各自休息了,而今晚殷浩然归来的消息,却是让许多人都难以入眠。最主要的就是殷浩然的侍女小蛮表现出来的武道修为实力,让他们这些人惊悚,难以安心。侍女小蛮都有这等实力,更何况是身为主子的殷浩然?这其中,最是惶惶不安的,自然是那些欺压殷浩然最多、最狠的,对大房地位有所觊觎的,以及六房殷松湖。六房殷松湖宅院里。房屋忽然亮起,殷松湖披着睡袍,面色满是不解,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冷茶轻饮着。见夫君久不回床歇息,殷松湖的正妻和妾室相视一眼,纷纷披了袍子下床,拨开珠帘,就见到殷松湖面色阴晴不定,在茶桌旁自斟自饮着。“夫君,怎么了?有甚烦心事也先放一旁,好好歇息啊。”正妻王氏坐在殷松湖旁边,柔若无骨的素手轻轻覆在殷松湖的手背上,声音轻柔道。殷松湖的妾室没有多说什么,站在殷松湖身后,给殷松湖捏肩按头。殷松湖拍了拍夫人的手,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又拍了拍妾室的手,说道:“坐吧。”妾室这才坐下,也是柔声道:“夫君在为何而忧?是家族的生意?”殷松湖一手捏着鼻梁顶端,微微闭目,轻叹一声道:“若是家族的生意,我就不用这么愁了,虽然我六房没有半点武道修为,可在生意上,自认还是有一些天赋的。”正妻王氏和妾室相视一笑。的确,她们的夫君没有武道修为,这本来是很让人看不起的。但是,她们六房,他们的夫君,在生意上的天赋的确是强的惊人,殷家绝大部分生意都归六房管,由此就能看出这一房在商业上的能力多么强悍。最让她们着迷的,也是她们夫君在商业上的强大自信和霸气。顿了顿,殷松湖苦笑道:“大房的小子殷浩然回来了。”“我道夫君愁什么呢,不就是那个废物回来了么,值此深夜归来,莫不是觉得丢脸,特意选了这个时候?”妾室微微撇嘴,不屑道。正妻王氏没有多言,反倒是给妾室递过去一个眼神,提醒道:“妹妹!”妾室顿时不说话了,这才想起来,她这正妻姐姐那么精明势利的一个人都没有敢多言,她凭什么开口,何况,往日也没见夫君如此愁苦,今日之事,肯定有蹊跷!殷松湖见到正妻和妾室如此平和相处,甚至相互帮助,不禁也是有些自得。虽然说,强者可随意娶多少女子,但是,娶得多是一回事,后院会不会鸡飞狗跳,花园失火又是一回事。他这一生除了生意上的成就,最自得的就是诸多妻妾的关系了,哪像其他房那样,要么妻管严,要么三天两头后院炸裂,简直一地鸡毛。“殷浩然回来是没什么,关键是……他那个侍女强大到守门的家族执法队队员丝毫不敌,各吃了一个大耳光,这就可怕了。”殷松湖叹声道。他掌控家族财政大权,克扣武道财力、资源,自然是他来办的,殷浩然若记仇,他这六房还不得倒霉?虽然目前殷浩然不算什么,可要知道,殷浩然是家主大房的嫡系三代,没出息就罢了,其他房可以夺家主之位,可现在殷浩然崛起,家主之位就有变了,那时候六房是个什么结局根本不用多想。殷松湖的妻妾二人闻言也是漂亮的脸蛋俱都一变。殷松湖在生意上的事和各房狗屁倒灶的事上,都没瞒过这对妻妾,甚至还有意培养,这对妻妾的见识和思维自是不简单,只一句话,她们就感觉到了大大的不妙。“夫君,你是怎么想的?站在哪一边?”正妻王氏幽幽道。曾经大房没落,未来家主之位的继承者大家都默认为二房三代殷长风,现在殷浩然突然崛起,身为大房,自然是正统,优势很大。现在二龙相争,他们六房如果曾经没得罪殷浩然,那自然是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到出了结果再站队,不管哪一边赢,都要拉拢他们六房。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啊,他们六房曾经可是把殷浩然得罪狠了,想等出结果再站队,根本不可能,殷浩然不会领多少情的,只能提前选择,这样才有挽回的机会。“我还要想想……”殷松湖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王氏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在夫君看来,大房和二房哪边胜算更高?”殷松湖转头看了一眼同床共枕的妻子,心中宽慰不少,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过去,肯定是二房,他们日后成为主脉是必然的。”“可是,自从几个月前,我去了一趟通古城后,就有些不敢肯定了,这小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感觉他有了奇遇,有了崛起的可能,如今这小蛮的实力,证实了我的猜测。”“所以现在我有些不敢肯定了,我觉得……他们胜负大概在五五之间,除非殷浩然再展现出一点有分量的底牌。”妾室此时突然开口道:“可是,再崛起又如何,他总不能一朝成为武皇吧?秦家那边可不是吃素的。”殷松湖点点头,说道:“我担心的就这个了,秦家是一个变数,不知殷浩然有没有应对之策,若有,我们就支持他又如何,可若没有,他即便胜了二房,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秦家随时能让他倒台。”这时,正妻王氏忽然笑了,说道:“夫君,在你看来,大变后的殷侄儿,会是那种张扬跋扈的性格吗?”“当然不是,他太沉稳了,言行间无声无息就折磨的我几日睡不着,后来我才想通,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殷松湖当即说道,眼中仍旧有一丝不敢置信。“那就是了,他不是这样的性格,此行却毫无隐瞒。虽然是深夜回来,有种怕丢脸的感觉,可他又没让小蛮隐藏实力,由此就能看出,他绝非是怕丢脸才选择这个时候回来,而是有别的事。”“最后,他既然不是那样的性格,却又敢如此做,难道不怕秦家发现,然后出手?只有一个原因……他无惧秦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能安心修炼到这个地步,秦十七怎么没有出手?说明秦十七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了,甚至……被他收服了也说不定!”王氏眼中闪烁缕缕精芒,做出最后推断。妾室则张大了红润诱人的小嘴,满脸不敢置信之色。殷松湖也一阵愕然,可是仔细想想,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否则殷浩然连秦十七这一关都过不去。“如此的话……明日我们就交好于他?”殷松湖看向自己的夫人。“妾身怎敢做主,一切凭夫君而定。”王氏抿嘴一笑。“好!就这么定了!”殷松湖哈哈一笑,忽然一把抱起夫人,便朝床上而去。“夫君小心身子,莫要太操劳。”王氏娇呼一声,俏生生地白了殷松湖一眼,风情万种,身子却半分挣扎不得,已是软如烂泥了。“管那么多作甚,为夫今日高兴!”殷松湖拨开珠帘,将夫人放到床上,一手轻拈襟带,轻轻一拉,薄薄的丝袍便向两边滑开。这时,妾室也跟了上来,娇媚无限地将身子紧贴殷松湖后背,一对葇荑穿过殷松湖腰间两侧,帮殷松湖褪去衣衫,而后心甘情愿地给夫君推背。屋内顿时春光无限。与此同时,殷府另一座宅院中。一间奢华房屋外,两道漆黑的身影低声言语了一番,随即两道身影分开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很快,书房亮起了灯火,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静静坐在茶桌旁,仿若一尊雕像般。不久后,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进来。”魁梧的身影沉声说道。门外的人闻言推门而进,对魁梧的身影躬身行礼道:“父亲,不知这么晚召长风前来所为何事?”这二人,赫然是殷家二房的二代和三代核心,殷松月和殷长风。殷家的规矩很特殊,一代之首的名字,和其他同代人的名字并不同,核心嫡系和庶出、外戚等又不同。比如殷家目前的一代家主殷长河与其他房一代的名字就不同,其他房是铭字辈,唯独殷长河是“长”字辈。诸房二代核心嫡系中,殷浩然的父亲殷太一与其他“松”字辈又不同。再往下第三代,殷长河和其他“浩”字辈又不同。“殷浩然那条小狗回来了。”殷松月面容棱角分明,唯独是鼻子是鹰钩鼻,眸子略显狭长,有种阴冷的气质。殷浩然的归来,显然让他有些不安,尤其是那个侍女出手展现的实力,更是如此。“回来就回来了,他还能翻天了?”殷长风显然并不在意。三代之中,他殷长风才是核心中的核心,殷浩然那个被废的废物、狗东西,怎么和他比,回来就是自找打击而已。“可是,他的侍女具备碾压四个炼体四重的实力。”殷松月轻吐一口气。闻言,殷长风终于动容,沉吟了片刻,俊朗阳光的脸庞重新笑了起来,说道:“他是在找死,如果好好隐藏,暗地里发展,我们还奈何他不得,现在他自己暴露出来,只会招来打击。”“不说殷家,光凭我自己,都能将他压的抬不起头,我已经是炼体境界后期,和炼体中期天差地别,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秦十七没有跟着他回来,肯定出了变故,你要小心些,另外,我也会通知秦家,这一次,他在劫难逃,秦家之威,不是他这条小狗能挡住的。”殷松月没有在意儿子的自信狂妄,只是提醒道。在他看来,儿子还是太年轻,太稚嫩,根本不明白这背后代表着什么,值得郑重以待!殷长风虽然还是稚嫩,但也明白父亲话中的意思,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心里对殷浩然依然是不屑一顾。“现在我们殷家可谓是外有强敌,内有祸患啊,长风,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年后一流大宗星尘宗到学院招收学员,你一定要力争进入此宗门,这样一来,才有前途。”“你不要小看其他人,平民之中,也是有强者的,而星尘宗招收弟子十分严格,稍有不慎,肯定要阴沟翻船。”殷松月郑重地提醒殷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