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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之前几次一样, 纪墨还是写了一本书,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条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学习文字,约略会的那些, 都是见缝插针在造桥的时候请教当地士绅学到的。
每逢造桥前后都会有祭祀, 这时候就会有当地还算比较有名望的人出场,小到读过几年书,认识些许文字的文化人, 大到退居田园的祖上曾有人当官的后代子孙, 也就是这样不大不小的身份,才能方便纪墨这个匠人向其请教, 即便如此,多问两个字也会被嗤笑,并不会认真传授什么。
承载知识的文字本就昂贵,纪墨也不以为意, 能够免费学得几个字, 已经很好了。但在写书的时候,这样的词汇量就注定了不可能长篇大论, 所以, 这本书, 是以图画为主,不是那种写意的画,而是一贯的写实做派,有的还是简略的示意图, 标明重要节点的位置,更像是需要画辅助线的数学题。
这样集成的一本书, 不敢说完善, 却也尽可能地把自己所知的专业知识都记录在内了。
让纪墨自己来评价, 也可得“详实”二字。
看着那个放大的光点,看着其中的书本形状,纪墨略过它,又去看其他的,他这些年造的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没有现代化的机械辅助,纯人力造桥,效率还是低下了些,哪怕是纪墨会机关术,能够造出在搬运上省力的机关也不过是滑轮组那种类型的而已,有些鸡肋。
不是钢筋水泥的大桥,单从重量上说,这些石头木头的材质,沉也沉不到哪里去,又不是整体拼装,都是一根根木头,一块块儿砖头搬上去的,单个论起来,哪个也没到沉得抬不起来的程度,人力是不值钱的。
所以,这些光点的数量,还是很容易数清楚的… …
“梁桥,拱桥,又石拱,木拱,虹桥,这个竟然也算,只是参与的部分吗?”看到虹桥的时候,纪墨微微皱眉,这虹桥的难度高,他所负责的部分并不多,算不上一个完整的桥,若以这个论,出名倒是出名,厉害倒是厉害,但是否能够传承千年,实在是不好说得很。
以他所在的现代类比,若能传世,早就传了。
“… …索桥,浮桥… …”目光转移到后面,纪墨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最终还是选择了拱桥,不是木拱,而是石拱。
潜意识,总还是觉得石头更加坚韧一些,起码破坏起来也有些困难程度。
决定一下,其他的光点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一条包藏着石拱桥的光点明耀依旧。
【请选择时间,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 …】
“五十年。”
毫无意外,循序渐进,纪墨的性子渐渐养出来了,不再急躁地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也在享受过程中的故事… …
“师兄,咱们怎么办?”
宛若从高空俯视,看着下方一众忙乱的弟子。
纪墨这些年断断续续收了不少弟子,自从他服从官府的调令往南边儿来,那些师兄,就没有跟着他的了,本来他们跟着他也只是服从师命,顺便赚钱,但既然师父都不在了,没有听一个小师弟的道理,这又不是武林门派,还能搞继承的。
没了纪师傅,纪墨也不好狐假虎威,再命令这些师兄做事儿,便各自散了。
再然后,纪墨就开始从帮工的之中挑徒弟,这件事一点儿也不难,拥有一技之长的人就是金子,那些人也不傻,总有些人愿意找着由头跟他亲近,说说话套套近乎,然后跟他学习什么的。
最开始,他年龄小,总有比他年龄大的拉不下脸来,等到后来,他的年龄渐长,收徒就更容易了。
不用自己多费心,就有人主动凑过来,希望拜师学艺,以后也能凭手艺混口饭吃。
这样的学习目的可能在一些人看来是不纯粹的,值得贬斥,但在纪墨看来,实在是无可厚非,肚子都没吃饱,讲礼义廉耻,不是笑话吗?
他也不计较这些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来跟他学习,只要学了,他都愿意教,技术要点也毫无保留地教出去,其中也不乏那种在此时看来坏透了的弟子,学了些就出去另立门户,跟师父打擂台。
其他弟子为纪墨愤慨,纪墨却不是太在意,这种态度,难免也冷了一些弟子的热血,连带着少了学习的热情,但这些也不太要紧,总有人补上来。甚至因为纪墨这种好似包子一样的性格被传扬出去,更多的人来跟纪墨拜师,希望求一个速成。
比起那些拿捏着关键点,几年不教正经东西的师父,纪墨这样的师父真的可谓是业界良心了。
“活儿还没干完,只能先安葬了,以后再说吧。”
当大师兄的这位很有决断,这样说完之后,众人都开始忙活起来,很简单的安葬,毕竟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做这件事,造桥是有期限的,还是官命。
简陋到有些寒酸的安葬让几个弟子面露不满,红着眼瞪着大师兄他们,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默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