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金家二房后续种种恶行都坦白了,也暴露了自己的真性情,黄知府与黄捕头都听得唏嘘不已。他们最不明白的是,被折腾得这么惨的金举人,到底是哪里来的绝世大好人,居然还愿意跟这样的亲族相亲相爱,连逃命都要带上他们?
黄知府将审问得的信息都通知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府本来不打算干涉的,可一看金家人的供词,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许贤妃的姐姐明摆着死得不明不白,若真是金家二房害的,总要审个清楚明白,才好对许贤妃有个交代呀!等弄清楚真相后,长安府也能让害死许氏的凶手受到律法的惩处了,免得许氏被害多年,有冤难诉。
镇国公派出了周六将军与老军师,前往长安府衙,与黄知府一同秘密提审了金淼、金柳氏与金大姑。这一回,审问的地点就不再是大牢中,在场的人里也没有不相干的犯人或狱卒了。
至于审问的结果,黄捕头那边提都没跟海礁提过。若不是海礁从表叔公谢文载那边得了消息,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场秘密审讯发生呢。
在这场审讯中,黄知府直接告知金家三人,他们知道许氏曾经入宫做过乳母,却在坤宁宫大火后逃离出宫之事。
这正是金家二房一直以来都在保守的秘密,得知官府早知内情,三人都吓得面色苍白,金淼更是直接脱口而出:“什么?她逃出来了?!没有死在宫里?!”
黄知府、周六将军与老军师立刻就觉得不对了。
既然金家人把许氏埋在了京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许氏逃出了皇宫呢?若她没有逃回家,又怎会病死在家中,金家人又是怎么埋的她?
金淼说完那句话,也即刻色变,心知自己说漏了嘴。
金柳氏与金大姑都在场,前者倒是反应得快,立刻嘲讽道:“二叔你自然不晓得,那时候你还在赌坊里醉生梦死哩!哪里知道家里都出过什么事?后来许秋娘病死,我们不是告诉过你了么?你难道一直以为我们是在哄你的?!”
金大姑怯怯地道:“小弟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我们怕叫人知道森弟媳妇进过宫,所以骗外人说她病死了。可棺材又不是空的,他也曾帮忙出力抬棺材上车,怎就一直误会到了今日?!”
金淼再蠢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改口道:“我哪儿知道她是真的逃回来了?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哄我的,棺材里装的是砖头。怪不得呢,我就说你们哪儿有这么聪明,竟然还懂得撒谎骗人,只当是金森出的主意。原来棺材里的人真是许氏那婆娘!”
黄知府挑了挑眉:“你对许氏死前发生的事一直语焉不详,其实是因为你当时根本不在家,并不知情吧?那为何先前不老实交代?到了本官面前还要撒谎?!”
金淼缩了缩脖子:“我……我就是怕你们说我爱赌……其实我都已经改了!如今都不赌了!”
黄知府扫了他少了一根尾指的右手两眼,冷哼一声,并未说话。
他眯眼盯着台下跪地的三个金家人,看着他们面色惨白、满头大汗的惊惶模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