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你回来后,便行了那册后典礼罢。我不想……总有这种无法把握你的感觉。”
他这样说着时,我正在他的身下颤悸。
我的许多知识都是他传授的,而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连这种事也是他在教我,并且占了绝对主导的地位。
我不太明白他怎会还有无法把握我的感觉,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几乎都会被他一一看穿并拿捏准确。大到朝堂之上,小到床帏之间,几乎都在我的默认中由着他全盘掌控。
“答应我,嗯?”那声音好生魅惑,一如他指掌和躯体间的动作令人心旌神荡。
“好……”我抵敌不过,终于让步,“等我问过母亲,如果她觉得妥当,我便依你。”
其实我的事,从来都只是我作主张,我只想在母亲身边静一静,再次权衡一下利弊得失罢了。
久在朝堂形成的陋习,即便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也打算把利害关系一一考虑透彻再说。
南齐延兴元年二月底,我在众侍从的簇拥下来到了相山。
母亲的消息很是闭塞,但由于梁帝和魏帝的死讯委实影响太大,终于连她也知道了。
“还好,还好!”母亲将我迎进去,便细细地打量我,“气色还不错,长得也越发漂亮了!哎……萧宝溶重建大齐,也不会亏着你,我也放心了!”
“我都这么大了,还能有什么母妃放心不上的?”我笑着应了,握住母亲纤瘦的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山中生活太过清苦,母亲比我上次见面时更清减了许多,连颧骨都出来了,虽是眉眼清致秀绝,到底让我有了美人迟暮的感慨。
我已安排下极严密的防守,预备着在这裏住上几日。相山别院已经被我夷作平地,我也没打算再建一座来刺我的心,便只能住在上清寺了。
随从们早令主持打扫了一座干净的院落,铺陈了我习用的陈设,让我近日休养暂住。
我心中有事,何况也的确想和母亲好好叙叙了,也不住给我备的屋子,只令人将我的被衾暖炉等物都抱到母亲房中,和母亲挤作一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