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听着我的好三哥做的好事,终究不过淡淡一笑,“你们给我听着,以后宫中传出任何旨意,你们都接了,然后问过我可否,才许施行。如若有人说你们违旨,你们只说是长公主的意思,让皇上来问我即可。”
众臣无不在为自己的前程担心,听我这般说了,顿时松了口气,齐声应诺,自是把下半辈子的功名富贵,寄托在我身上了。
我曾以为能将我连同萧彦留下的臣僚交托给足可信赖的萧宝溶,从此凡事商议着进行,可确保南朝的更朝换代不致引起太大动荡。
原来,这世间除了自己,竟无人可信。
除了安抚朝臣,我又一一写了亲笔书信,安抚镇守各处的武将。
秦易川、百里骏等人不久便回复过来,暗示愿意听我调度;加上梁萧诸兄弟在萧宝溶的清洗中惴惴不安,很快与我联起手来,共同开始了新的权力制衡。
如此,萧宝溶的权力已被架空过半,我只故意处处和他意见相左,让朝中有令不行,有旨不从,群臣惶惑,朝政顿时混乱,萧宝溶的帝王权威,更受到空前挑战。
他待我自然极好。即便他想尽法子要削去听命于我的众臣手上权力,多半还是为了防止他们心存异心,影响了他的不二地位,而不该是想伤我心,或是防范我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
作为帝王,他并没有做错;但作为被我一手推上皇位的盟友,他实在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端木欢颜听不到不回答,料着我在沉吟,趁机劝道:“公主,与皇上和解吧!他的身体本就不是太好,给幽囚了这许多年,更是虚弱了。听说这几日又着了凉,每天都在喝着药,你再这样处处凌逼,不肯让步,不怕他烦闷多思了,再酿出什么大病来么?到时公主怕又悔之不及了吧?”
萧宝溶生病的事我也听说了,但我怒意未歇,即便萧宝溶宣旨让我前去见驾,我都托病不出,置之不理,但心底也难免有些担心。
见端木欢颜说到我心坎上,我也一时无言以对,许久才道:“为什么要我去看他,而不是他来看我?瞒着我贬斥大臣不说,还对我下药,他到底置我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