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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程喜滋滋在给八角星输入数据,忽然一阵山风吹来,头脑顿时一清。
他想到个问题:拎着把粗壮版火绳枪进来,拎出去把细长的,怎么和人解释?
难道修仙有成?
且不管别人信不信,光引发物议就与他低调发展的目标严重不符。
万一再被朝廷注意到引来缇骑,来个大明式的“切片”研究呢?
一想到这儿,叶云程脑门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心头那种大杀四方的火热也随风逝去。
原地反复自省“谨慎”几十遍后,叶云程见时间已接进傍晚,便叫进叶贵抱起石头,回返白帝庙。
那儿还有一场军事会议在等着他。
酉时末,大概接近晚上7点,明伦堂内文武官员济济一堂。
叶云程与侯良柱昭穆而坐。
其下两列。
西侧属金,白虎主杀,坐秦良玉等武将,夔州卫指挥使吴良德恭陪末座;
东侧属木,青龙滋生,坐李唯辅、王之临等文臣。为了撑起场面,此次跟随王之临过来的兵备衙门文吏也得了几个位置。
会议由叶云程主持,如今就这样,武将品级高没用,凡事都要先由文官定调子。
说实话,军事会议叶云程是头一回参加,略觉抓瞎,便按后世开会的套路,选了个平稳的开场。
“侯总兵不辞辛劳远道而来,让我们欢迎!”
说罢,带头鼓掌“呱唧呱唧……”
底下瞬间冷场。
要起身的坐下了,要拱手的收回了,侧坐的侯良柱也投来异样的目光。
众人看着叶云程乌纱帽里隐隐露出的白布,均想:小道消息说叶兵备受伤后得了疯病,看来诚不我欺!
知道内情的李、王两人不禁心急,一个给叶云程打眼色,一个给叶云程轻轻摆手,都是一个意思:让他赶紧停下,休要有辱期文。
叶云程当然感受到了此中尴尬的气氛,莫名脑后发凉,诧异问:“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众人心里齐齐翻了个白眼。
原来在古代没有鼓掌这个说法,因为古人都是含蓄的,讲究个含而不露、引而不发,就连拍马屁也要不着痕迹,否则是会被鄙视的。
便是当真要拍出声响,那也代表着“拍案而起”,表示极端的情绪。例如气极了拍桌子,大吼:“岂有此理!”;高兴了拍桌子,高嚷:“好!”;或者这样,摔杯于地,大叫:“弄死这龟孙儿!”
文人如此,武人也一样。也就声音洪亮一点,但基本的礼仪不离抱拳作揖、跪地磕头。
“哈哈,叶兵备的心意本将心领了。”侯良柱不为己甚,打个哈哈岔开话题:“我等还是来说说军略吧。”
“好,好。本官于军事一道才疏识浅,由侯总兵先讲再好不已了,事后我再报抚台实行。”
叶云程被夺了主持的权力,有点讪讪的。可即便如此,他也非常忠于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牢牢掌握最后一道上报的权限。
这句话一出口,他终于还是变成了他自己所讨厌的人。
太祖说过“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
诚哉期言!
叶云程现在的利益是什么?
原主是进士,出了金銮殿就是士人阶层,导致叶云程一来屁股就歪了。他若要想以后走遍天下,或者改变明末的命运,手里就必须有权有兵。
而有兵,武将凭什么臣服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大明“以文御武”的体制。所以,他就算心有愧疚,也不得不自觉维护文臣的权力。
所谓环境改变人吧……
侯良柱侃侃而谈。从军队的编组到军资的构成,从途经的路途到沿途的补给点,一一掰碎了揉烂了,不厌其烦的讲出来。
叶云程听得很认真,因为一个总兵级别的宿将亲身教导,机会太难得了。
他疯狂汲取着其中的知识,有些听不懂也牢牢记下,准备下来后看书或找懂行的问问。
其实侯良柱用兵,体现在一个“稳”字,秦良玉等人司空见惯,只有叶云程这个小白才觉得不明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