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康听着,顿时气急败坏,站起身来,对着他又是一阵乱踢,他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又练过跑酷,脚下的力道实在不轻,方宝被连着踹到了几处要害,顿时踡缩着说不话来了。
正在此刻,赵永康身后一名左脸颊长着黑斑的壮年男子走上前来,瞥了瞥踡缩在地上的方宝,便对赵永康道:“赵少爷,这小子单枪匹马就敢来勒索你,胆子的确不小,不过‘判官’打了电话来了,让你玩归玩,但最好不要闹出人命,现在重庆这边的风声有些紧,还是小心些好,也免得牵连到你们赵家。”
赵永康闻言,顿时扬起头道:“操,‘判官’不是常常吹自己在重庆很牛逼吗,做这行还怕出人命,那我不如直接通知警察,派你们来做什么?早知道我就让‘七哥’他们派人来了,那五十万还不会沉到江底去。”
面对着嚣张的,似乎“老子天下第一”的赵永康,那黑斑男子眼神里掠过一丝轻蔑,但脸上却微笑着道:“赵少爷,你应该知道‘判官’是从来不怕事的,杀个把人当然没什么,不过我们做这一行也是为了求财,有必要的时候可以灭人全家,但没必要的时候还是小心些好,过去三联帮、北雄帮、天狼帮在国内那么威风厉害,最后还是被解决掉了,就是因为他们太不低调,而且你父亲也曾经给‘判官’打过招呼,要你不要玩得过火,现在你们家房地产生意遍及全国,发展很好,而且已经上市,你父亲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至于老七他们,虽然近来在重庆风头很劲,人人都知道够狠够威风,但他们是小朋友,在这条道上玩不了多久的。你父亲和哥哥一直选择和我们合作,自然有他们的道理,赵少爷,难道你不相信你父亲和哥哥的智慧吗?”
赵永康咬了咬牙道:“那我们能够把这小子怎么办?”
黑斑男子仍然淡淡地笑道:“只要不出人命,那就看赵少爷你高兴了,挖眼睛,割舌头,或者挑断手筋脚筋,只要你一句话,由兄弟们替你动手,赵少爷,你毕业之后一定会被你父亲委以重任,是日后重庆商界的青年俊杰,底子还是越干净越好。”
方宝虽然在地上踡曲着,听着那黑斑男子口口声声的劝赵永康不要杀自己,但说起挖眼睛,割舌头,挑手脚筋这些事就像吃饭喝茶般的轻松,显然是比赵永康更可怕阴狠,如果是那样,自己还不如死了好,免得活着遭罪受。
此刻只听赵永康道:“好,就照你说的,挑了这小子的手筋和脚筋再放他出去领残废证,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好好的出气。”
说到这裏,他伸出脚,踩在方宝的脸上道:“乡巴佬,听见没有,老子要挑断你的手筋和脚筋,让你变成一个废人,不过你可以跪下来求我,求得我舒服了,或许只断你一样。”
方宝知道,赵永康从小被人捧在手心裏,从来没有受过委屈,除了他的长辈之外,自己绝对是第一个揍他,踹他,还在他脸上吐痰的人,以此人的心性,真是杀自己的心都有,就算自己求他,手筋脚筋一样要断,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崔牡丹与崔百万定亲,破灭了他的第一个美梦,黄勇的自杀,让他意识到城市的残酷与冰冷,离开山村时立下的发大财的宏愿,要完成起来似乎也很困难了,有时候他的心是茫然与失落的,对生命也充满了问号,如果现在就结束,那么只能说是自己的命,但只要杜雨灵顺利的拿到了钱,把眼睛治好,她的人生必然将为之改变,这或许就是自己在人世间唯一做过的一件有意义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