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车门,将范香兰搀扶出来,而范香兰立刻道:“你去招一辆的士,我们去找王猛子的亲戚。”
方宝忍不住道:“那你不如试试王猛子的手机能不能打通?”
范香兰摇了摇头道:“现在洪三桥叛变,联合了金三角一带在缅甸境内的所有毒枭围攻我们,我们的人已经伤亡了不少,处于敌强我弱的状态,王猛子带着剩下的人只能在深山里去躲避,那些地方不可能有信号,而且……总之找到王猛子的亲戚,就一定可以联系到他。”
听着范香兰的口气,方宝顿时明白,她和那个三师的师长王猛子在失散之前,一定约定过联系的办法,而这个办法,无疑是到仰光来,明白她的秘密不会让自己知道,当下也不再多问,便伸出了手,招了一辆的士。
上了车之后,范香兰用缅甸话说了一句,那司机就开着车到前面转盘掉了头,向着仰光城的南边而去,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就到了一条街上,却见这条街的楼宇甚是陈旧,但街道两旁的店铺却是鳞次栉比,店内灯火辉煌,而店外的牌匾都写着两种文字,分别是中文与缅文,无疑是到了缅甸华裔聚居的地方。
的士走到了街道的中段,范香兰说了一声,的士司机放慢了速度,方宝与她都坐在后排,注意着她的眼神,却见她的目光聚集在了一家门店,那门店并不大,招牌上写着“中华旗袍”的字样,显然是一家裁缝店,估计就是那王猛子的亲戚家,也是他们约定失散后联系的地方。
然而,范香兰不仅没有叫的士停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蓦地将头从车窗移回,一脸的紧张,微微低下头说了句话,那司机速度加快,竟径直穿过这条华裔街,然后向前走了两条街才停下。
……
方宝知道事有蹊跷,给了钱,扶着她下了车,等到那的士司机走了,这才问道:“阿兰,到底怎么了,那家中华旗袍店是不是王猛子亲戚开的。为什么不进去?”
范香兰咬了咬牙,道:“这家旗袍店是王猛子一个叫冯庆的远房表叔开的,不过他一定出事了。”
方宝一阵惊诧,道:“哦,你怎么知道他出事了,那家店看起来没什么啊。”
范香兰摇头道:“不,他肯定出事了,在洪三桥联合毒枭进攻我们的当晚,归来城二师与三师被敌人隔断了,二师损失最大,师长朱强也战死了,三师师长王猛子想带人冲来救我,是我下令他带着三师和二师剩下的部队突围的,并且约定在冯庆家留下联系的方式,但是,由于洪三桥叛变,而我和王猛子来的时候,有他的几个亲信跟着,所以我多长了一个心眼儿,让王猛子当晚就通知了冯庆,要他这段时间在二楼住的卧室窗户下每天挂一片不同颜色的布条。共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色彩,周一挂赤,周二挂橙,其余的天数以此类推,刚才我问过司机了,今天是星期五,他的卧室窗户下应该挂青色的布条,但刚才我看到的是橙色布条,也就代表着冯庆出事了,就算他在裏面,也是被人逼着在等我自投罗网。”
方宝想不到她居然会有这么一手,连忙道:“会不会是那个冯庆忘了换?”
范香兰又一摇头道:“不会,冯庆已经满五十,是一个很老成的人,他既然挂了布条,就表明接到了王猛子的通知,绝不会忘换的。他一定出事了。”
瞧着范香兰如此肯定,方宝立刻想到一事,不由道:“糟糕,你说当时跟着你和王猛子来的还有几个他的亲信,冯庆出事,肯定是这几个人有人出卖,而他们一定跟着王猛子,那他和你其余部下的行踪岂不是会被别人掌握,搞不好这个王师长已经遇害了也说不一定。”
范香兰脸色一黯,恨恨地道:“不会有别人,就是洪三桥。他知道王猛子是骷髅军打仗最勇敢地将领,而且对我向来最忠心,买通他手下的亲信探听情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过王师长并不是傻瓜,未必就会让他的阴谋得逞。”
方宝觉得这事越来越棘手了,不过也懒得去想,决定等范香兰这场病好了之后拿到钱就闪人,左右环顾了一下这条街,却见来来往往的似乎并不是缅甸人,不时可以见到衣着鲜艳,裹着袍子的妇女,而有一些男人,留着大胡子,头上还顶着一个包头,竟是影视里印度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