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铁板烧”店的店面也不大,只有七张桌子,但甚是整洁,此刻只有两桌有人。
店主是一个中年妇女,显然认识吴莎妮,立刻笑着给她打招呼,而吴莎妮笑着回应了后,便领着方宝坐到了最裏面的一桌。
刚一坐下,方宝却摇头叹起气来,吴莎妮瞪了他一眼道:“你叹什么气?”
方宝又“唉”了一声,才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猜想你过得怎么样,想得最多的场景就是你傍了大款,嫁入了豪门,开的是名车,吃的是山珍海味,但现在看来,好像我想错了。”
吴莎妮立刻道:“去,你们男人个个以为我是那种要靠男人的女人,我就偏偏不做,你嫌铁板烧档次低了是吧,好,请便,马上出去,我不会留你。”
方宝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是档次低的人,当然只能吃这种档次的东西,坐都坐下来了,你要赶我走,那可不行。”
说了这话,他就拿起了菜单,点起菜来,然后让那店老板先拿十瓶啤酒打开。
吴莎妮等方宝点了菜,这才凝视着他道:“说吧,说你那个足够充分的理由。”
方宝取过了啤酒,先把她的杯子和自己的都倒满,便道:“好,那我说了,不过挺苦的,你千万不要流泪。”
这话之后,他便开始讲自己离开学校后在遇到杜雨灵,而后来为了筹钱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治眼睛,他一时冲动,跑去勒索赵永康,结果被捉,然后被他叫人打针,染上了毒瘾,好不容易逃走,而担心连累她,所以才无法与她见面告辞的苦衷说了一遍。不过,他并没有吹嘘自己习了武,学会了“掌刀剑指”的事。
……
吴莎妮默默地聆听着,当听到方宝被赵永康派人打针染上毒瘾,痛不欲生的那一段情景,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眼波湿润,显然很是愤慨激动,也为方宝的遭遇感到悲伤。
一直到方宝讲完,吴莎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举起了手里的啤酒杯,望着方宝,轻轻地道:“方宝,你是个真男人,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喝了这杯酒,我们还是好兄弟。”
方宝笑了起来,也举起了酒杯,用力和她一碰,跟着道:“对,永远的好兄弟。”
误会尽解,相视一笑,两人就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干,心裏都觉得好生的舒畅。
这时方宝道:“对了,吴莎妮,你怎么后来跑到美国去了?”
吴莎妮撩了一下秀发,道:“还不是那些像苍蝇一样的讨厌家伙,我回到沈阳,以为就摆脱他们了,谁知道不少人都到了这裏找我,弄得我娘把我一顿好骂,为了免得他们纠缠,而且我自己也想深造一下,就去了美国,仍然学国际贸易,学成之后,还在纽约一家大公司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但还是舍不得我娘,两年前回来,就在沈阳找了一份工作,虽然比不上纽约,但在国内还算不错,现在我每个月都给娘三千元,让她休息,可是她说自己忙惯了,一歇下来不舒服,仍然每天起早贪黑的,我真没办法。”
方宝也猜到吴莎妮有能力照顾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道:“吴姨的确是一个很勤劳的老人家,但开这个小卖部太累了,是得劝劝她。”
吴莎妮“嗯”了一声,跟着道:“对了,方宝,你说到了缅甸,后来怎么样了?”
方宝知道,吴莎妮肯定不会想到自己已经成了亿万富翁,这事要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还是日后在行动上有所表示,让她瞪大眼睛才来得痛快,便轻描淡写的道:“我在缅甸混了几年,后来到了重庆,如今在一家制药公司做业务员,这次出差到沈阳,才有机会过来的。”
谁知吴莎妮一听,立刻道:“哦,是哪一家制药公司,我们公司也有制药基地。”
方宝只得道:“是一家小公司,不值得提,你如今在什么公司啊。”
吴莎妮道:“和正集团,我们公司除了制药外,还涉及服装、食品、运输还有房地产等十几个领域。”
方宝道:“哦,是个大公司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吴莎妮微笑道:“那是因为我们董事长为人很低调,虽然公司在高速发展,但极少宣传,就连我们公司的人都不怎么清楚公司的实力有多强,但是听人说,那些排在福布斯中国富豪排行榜上的人也未必有我们老板有钱。”
方宝点了点头道:“这就叫做闷声发大财,我也看过报道,说那些排行榜很假,中国真正的有钱人那些编辑根本就不知道。”
吴莎妮“嗯”了一声,望了一眼他道:“方宝,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不过你千万要听我的劝。”
方宝立刻道:“是什么事?”
吴莎妮道:“现在赵永康也在沈阳,他家的远宏房地产公司正在搞一个大型的开发,由他在这边负责,黑白两道都有交游,风头劲得很,这个王八蛋差点儿害死了你,我知道你心裏有怨,可是你和他的力量相差太悬殊了,这个仇,根本没有办法报,你上次已经受过一次教训,不能再那么冲动了,明白吗?”
听着“赵永康”三个字,知道他竟然也在沈阳,方宝已经悄悄的捏起了拳头,不过知道吴莎妮这么说是一番好意,并不想她替自己担忧,便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一点头道:“当然,你当我还那么傻吗?”
吴莎妮听着,顿时笑了起来,道:“这就好,方宝,我目前在公司外贸部做小主管,如果没有外运的大单需要签订,平常还算自由,明天我就向公司请假,好好的陪你在沈阳玩玩,对了,你这次出差多久回去。”
方宝来沈阳,本来是与吴莎妮重续旧谊,不打算久留的,可是,当听说赵永康也在这裏,他瞬间就改变了主意,重庆目前是不能回去的,而回皇妃村也没有什么事,倒不如留在沈阳,一是看有没有对付赵永康的机会,二是看北方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发展路子,毕竟如果判官和七哥一直立着,而且两人都忌惮自己,要再返重庆,风险会相当的大,也无法说具体的日期,他的人生道路,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