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国听着方宝的话,道:“这也是我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这个大恶人的行径,的确和过去的天狼张浩天有异,可是如果他是假的,真的张浩天却迟迟没有出面,当年他出道很早,然后快速崛起,隐退时不过三十来岁,算起年纪来,如今五十不到,应该还在世的。”
方宝此刻的大脑也在转动着,无论那个大恶人是不是真的张浩天,而他也作好了要引领北方诸雄对抗此人的战略打算,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当务之急倒是宝盛商务会所的生意了,再这样下去,他的手里的资本迟早要耗光,这年头没有钱作后盾,做什么事都会难度大大增加,而且他在北方也立不稳脚,这事是必须解决的,妈的,如果连小小的一个会所的生意都搞不好,还谈什么更大的事业。
于是,天狼帮的事情他也没有再聊下去,而是又问了一些有关那“幻影俱乐部”的事,包括他们的活动场所在什么地方,一般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人,而夏远国就尽自己所知一一给他讲清楚,一直谈到夜深才归。
……
三天后,六月十四日,星期三,连续的大晴天,气温大幅升高,沈阳的街头已经有青年的男女穿起了短袖与背带露肩裙,刚吃过午饭,方宝就开车向东而去,夏远国告诉过他,“幻影俱乐部”有一个活动总部,在城区东郊四十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跑马场,是和正集团的产业,但生意不算好,而每个星期三与星期六,那群太子党就会在跑马场聚会飙车,而跑马场也会暂时停止营业。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的方宝打扮得前所未有的青春,穿的是一件花花绿绿的收腰衬衫,白色的牛仔裤与休闲鞋,脖子上还挂了一根小指粗的金项链,头发也弄得一根根的直往天上刺,戴着一付蛤蟆镜,看起来满有那种爱炫的富二代風采。
渐渐的出了城区,沿着一条平坦的柏油路前行,开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就见到左侧路出现了一条分路,有一块路标牌立着,写的正是“和正集团跑马场欢迎你”的字样,显然他要找的地方到了。
转弯向左侧的路而去,这路修得很是平直,只开了五六分钟,拐过一道弯,就见到前面一片开阔,有着一个极长的跑道,另外还立着几个大棚与几幢贴着黄色墙砖只有三层高的楼房,自然就是跑马场了,而此刻整个偌大的跑马场上一匹马都没有,只有十来辆汽车在开来开去的玩飘移,这些汽车全是清一色的跑车,外观都很酷,而且全是宝马、法拉利、宾利等世界级的名牌,就像夏远国说的一样,每一辆都超过百万,还好的是,方宝当时花一百八十万买的这辆保时捷911也是属于跑车款,算是有加入这群人的入门资格了。
……
见到那些人正在玩着,谁也没有来注意自己,方宝便减缓了速度,看将车停在什么地方,自己好下车去打听,怎样才能够加入。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在跑马场右侧一个设计得很精致的塑钢棚之下,有一排车位,大约能够停十几辆车,不过现在一辆车都没有停在裏面,于是就开了过去,顿时见到这些车位都是用白线划好了的,大约横着五米一个,只有第一个车位最大,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
车位越大停起来当然越舒服,反正也没有人,当下方宝就一调头,将车倒了过去,停得稳稳当当的,这才下车锁门,向着那些正在练飘移的车群走去。
眼看着就要靠近了,刚在想该用什么办法让车里的人走下来自己好询问,就见到一辆白色的法拉利跑车急速的朝自己开来,顿时下意识往左边一跳,那车此刻也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然后下来了一个留着韩式蓬松发,穿着紧身黑色短袖衬衫,瘦瘦高高,皮肤白净,脸带稚气,最多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瞧着方宝,下巴微微的扬了起来,斜斜的瞥着他,用很拽的神情指着他道:“喂,你混那里的,到这儿来做什么?”
随着他这话,车上又跳下来了一个穿紫色连衣裙,扎着马尾,年纪可能和少年差不大,身材苗条,容貌颇是漂亮的女孩子,走到了那少年的前面,而那少年就一把搂住她,仍然横着脸瞧着方宝,等着他的回答。
知道这少年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正带着马子在玩酷练飘移,对他的态度方宝心裏虽然很不爽,但初来乍到,倒也不想得罪这些含着金钥匙长大还不懂事的小子,便笑了笑道:“我叫方宝,从重庆过来做生意没多久,很喜欢玩车,听说这裏有一个‘幻影俱乐部’,裏面都是喜欢车的朋友,所以想来参加,大家一起玩,没有问题吧?”
那少年侧目瞧了一眼方宝停在车棚里的那辆银色保时捷911,忽然怪怪的笑了起来,松开了那紫衣女孩子,没有再说话,而跑到了那些还在练习的车之前,挥着手,示意他们全部下来。
没一阵,所有的车都停下来了,从车上纷纷下来了一些人,方宝看了看,这些人的年纪都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几岁之间,开车的男子个个都意气风发,很是神气,自然全是“太子”,大多数都带着容貌身材不错的女孩子,加起来超过了二十人,正纷纷向他走来,而刚才和方宝说话的那个少年正对着他停着的车指指点点,方宝虽然听不清楚,但瞧着那些人望着自己的车,笑得都和那少年一样的怪,心中好生的诧异,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车,上午的时候他专门还洗过,此刻静静的停在那里,正银光闪闪,耀人眼眸,和这些人的车相比,绝不会丢份,妈的,真不知道这群小子在怪笑什么。
这时,那少年回到了他的面前,指了指他道:“你叫方宝,知不知道我们俱乐部是不会随便收人的,你能飙车吗?”
方宝虽然在缅甸受过培训,但那是用破车开的破路,而回到中国开车也绝对循规蹈矩,遵守交通规则,还真没有飚过车,但他到了这裏,为了加入,当然要把牛皮吹足,便道:“当然,我在重庆的时候,飙车是有名的,大家都叫我车神。”
听着方宝这么一说,这群小子又都笑了起来,纷纷说着。
“我操,车神,我好害怕。”
“日,去年飙车,老子就赢了两个车神,现在又来了一个。”
“哈哈,什么车神,马上就要成霉神了。”
“对对,要来了,要来了,这小子真要倒霉啦。”
平心而论,方宝并不是一个偏激的缺少理智的人,虽然吃过赵永康的苦,但心裏也很清楚,中国这么大,并不是所有的官二代和富二代都像他一样跋扈的,但是,他特别痛恨那种仗着父母家族之势,眼里什么人都没有,而且还要欺负弱者的所谓“太子”,这群玩飘移玩飙车的小子或许没有赵永康那么嚣张,但无疑也多少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恶习,瞧着这些人心裏就有些不顺,现在瞧着他们品头论足的对自己冷嘲热讽,还说自己是什么“霉神”,真是大光其火,恨不得几巴掌把这些家伙全搧翻在地狠狠的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