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裳男子这几招也非普通的忍者能够施展出来的,方宝早就猜到了他是谁,微微一笑道:“上野掌门才是真正的好身手,想不到居然会如此年青。”
这人自然就是在日本赫赫有名的伊贺忍者掌门人上野川了,方宝问过伊泽百合,那白鸟哲男的年纪大约在四十三岁左右,就算上野香津十八九岁生下了他,而上野川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女儿,他的年纪至少了有七十多岁了,但现在看起来不过五六十岁,容貌身手并不显老态,实在让人有些诧异,而且他容貌平庸打扮普通,实在很难想象此人居然就是上野川。
上野川两次派手下忍者前去袭杀方宝,当然见过他的照片,向地面一伸手道:“方先生,请坐,你亲自前来,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
一边说着,他自己就先盘膝坐下了。
在多福山庄的溪流里被自己击杀的无疑是上野川训练多年的精锐忍者,见他面对着自己脸色平静,不温不火,显然修养到了极高的境界,方宝好生的佩服,便也盘膝坐在了他的对面,先向他拱了拱手道:“上野掌门,过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谁知上野川却淡然的一挥手道:“大世之争,厮斗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的人没有杀了你,是阁下的能力,但如果日后我杀了阁下,也希望阁下能够安心往生。”
见到上野川如此的通达干脆,方宝也不想再啰嗦了,点了点头道:“如果死在贵派手中,方宝也绝无怨言,不过这一次来,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是有关你女儿上野香津的。”
听到方宝提起女儿,上野川深邃平静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黯伤,嘴裏却仍然淡淡地道:“哦,不知方先生有什么指教?”
方宝脸色沉肃下来道:“听说当年令爱二十几岁就出了车祸而死,实在可惜,但这场车祸的幕后真相,不知道上野掌门想不想知道?”
上野川的眼神立刻犀利起来,道:“难道方先生知道。”
方宝微笑着一摇头道:“如果由我说出来,无论结果是什么,相信上野掌门你都不会相信,所以我想请你跟我走一趟,听一位你信得过的人说说当年之事,不知上野掌门有没有兴趣,或者说有没有胆量跟我走一趟。”
上野川凝视了他好一阵才道:“我的确很想知道当年的那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方先生,如果这事可信,我会感谢你,至于胆量,既然方先生都敢亲自走一趟,难道我就不敢吗,更何况伊贺忍者成百上千,或隐居山野,戓潜伏城市,方先生真要下手杀了我这个无用的老头儿,只怕从今以后凡是和你或者贵盟沾上边的人都有血光之灾,这个险,相信方先生也未必敢冒。”
上野川的话充满了威胁,但方宝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威胁是极有份量的,和自己或者龙盟沾上边的人实在太多了,有多少能够挡得住忍者的袭杀。
于是,他只能笑了笑,道:“上野先生,你这裏出去一直到县城没有路可通,走路太耽搁时间了,我就在这裏打扰到晚上,乘直升机到东京如何?”
上野川点了点头道:“任凭方先生安排,我这裏有些劣茶,请方先生品尝。”
说着,他就去取了茶壶,给方宝用木碗倒了一杯。
这上野川没有谦虚,茶的确是劣茶,而且还是冷的,知道这上野川习惯了山野中的苦修,方宝没有和他研讨茶道,但是两人却有着共同的话题,那就是野外生存之道,一时间谈得倒也投机。而问到他前面派来的六人,情况和猜想的一样,他们刚到这“罗那森林”就中机关而亡,根本来不及说出方宝带来的话。
……
两天之后,东京江户区夕舞公园内的“流香茶道所”,这是一座树荫环绕的四合院结构,院子里共有十六间茶室,环境非常的优雅,不过才开张没有多久,来的人并不多。
到了下午三点钟,一名身材瘦高,面目严谨,五十来岁,穿着灰黑色西服的男子到了四合院里,在一名女招待的带领下,到了院右侧第一间屋子,然后在门上轻轻地敲了敲,用温柔恭敬的声音道:“夫人,你要等的人来了。”
很快,从裏面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女人声道:“好,让他进来。”
那女招待“嗨”了一声,便推开了滑动的木门,对着瘦高男子又是深深一躬道:“先生,请进吧。”
那瘦高男子点了点头,便脱了鞋,走进了屋子,却瞧着屋子放着几张茶案,四周各有一幅山水画屏风,而最上方坐着一个挽着发髻,穿着淡绿色休闲装,秀眸嘴唇,雪肤冰肌的美艳女子。
瘦高男子去关了门,然后朝着那女子鞠了一个躬道:“夫人,你这么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那穿着淡绿装的美艳女子向自己右侧的一张茶案一指道:“高木先生,请坐,不要再叫我夫人,听到这个称呼我就感到恶心。”
那个“高木先生”的瘦高男子到茶案后跪坐而下,跟着道:“无论怎么说你还没有和主人离婚,就永远是白鸟家族的夫人。”
这两个人,无疑就是伊泽百合和高木涉了,而这一切的主意,是伊泽百合想的,她自然知道如何应对,听着高木涉的话,顿时流露出了黯然之色,道:“高木先生,整个白鸟家族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关照我了,所以我只有求助你,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向你求教如何跟白鸟吉作离婚的事,请你一定赐教。”
说到这裏,她离开了座位,到了高木涉的面前,竟向他跪了下去,一脸的悲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