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颗人头飞起,青年坐在了地上,四周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头颅,一个个死不瞑目,睁着眼睛死死瞪着青年。血色长剑插在地上,一股股的鲜血汇入长剑之中,使得长剑的颜色变得更加鲜红。虽然杀死了所有的敌人,可青年却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因为,这是以自己妹妹的生命为代价,而换取自己活下来的机会。若是有选择,青年宁愿牺牲,也不愿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的牺牲。可惜,那邪法只能以女子之身来施展,他即便有心牺牲,也施展不了古老的邪法。“啊!!!!”青年大叫,望着那血色长剑,脸上满是悲伤和愤怒。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方林的意志回到体内,似乎还没有从那惊人的一幕之中清醒过来,显得有些恍惚。“如何,看到了吗?”老干尸说道,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惨笑。方林点了点头,再看向老干尸和血色长剑之时,眼神完全变了。他终于知道,这把血色长剑是如何诞生的,也明白了妖圣对于这把剑的感情。那是他的妹妹,以性命和血肉之躯化成的,救了妖圣的性命,并且改变了妖圣的命运。“之后的事情,让我来告诉你,我杀了那么多人,成为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天下人都想杀我,认为我是祸害,尤其是被我所杀那些人身后的宗门,更是正气凛然的来围攻我,要置我于死地,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妖圣说道,脸上满是嘲弄之色。方林微微皱眉,妖圣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已经落到那般田地,还要受到人族的追杀和迫害,换做是他,也恐怕会陷入疯狂之中。“再后来,我杀的人越来越多,人族已经容不下我,于是我去了妖族,成为了妖族的一员,并且一路修行,最终成为了妖圣。”老干尸说道,语气淡漠,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可方林却是明白,这其中定然还发生了很多事情,一个人族,想要在妖兽之中立足,不用想都知道该有多么的艰难,更别说最终成为妖圣,天知道这老干尸经历了多少。“那古籍之中记载的惊天一战,也是由前辈您发起的吗?”方林问道。上古崩灭,强者凋零,妖族崛起,对人族进行了强势的反攻。那一战,才是真正导致一个时代终结的原因,因为那一战,死掉的人太多太多了,几乎是十不存一,诸多传承断绝,众多宗门消亡。而老干尸身为那个时候的妖圣,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一战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当然,那么好的机会,我怎么错过?如果不是人族气数未尽,那一战我就会灭掉天下所有人。”老干尸说道,这一刻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征战天下的年代,整个人气势就不一样了。方林神情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虽然这老干尸统御妖族斩杀人族,差点使得人族毁灭,可这一切能怪得了他吗?显然不能,若不是人族的争斗,逼得老干尸无法立足,他又怎么会成为一代妖圣,更不会一手发动了崩灭上古的大战。说起来,人族还真有一种自取灭亡的意思。“那个时候人族还有强者存在,才使得前辈没有能够成功吗?”方林问道,他还想知道更多关于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老干尸摇摇头:“那个时候,人族已经没有什么强者了,即便是有,我也可以镇压,但人族的确是气数未尽,我发现了一些事情,所以收手了。”“收手?”方林惊愕,那照这么说,老干尸当年完全可以率领妖兽灭尽一切人族,可在最后关头居然收手,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前辈发现了什么?”方林连忙问道,直觉告诉方林,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秘密。老干尸看了方林一眼,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你不必知晓,对你来说还太遥远,而且过去了这么久,或许当时我猜错了。”方林闻言,心中有些腹诽,他还是很想知道老干尸到底在当年发现了什么,可这老家伙不说,自己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而且,方林也反应过来了,这老家伙说了这么多,告诉了自己这些事情,这是什么意思?恐怕不是单纯让自己知晓这些那么简单。“前辈,到底需要晚辈做什么?”终于是回到了正题之上,方林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干尸看着血色长剑,脸上满是伤感:“我希望你能带着它,找到当初那座火山。”方林闻言,顿时就一愣,找到那片火山?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故地重游?“你不要问,总之我希望你找到那处火山,这对我有很大的意义。”老干尸认真的说道。方林沉默片刻,道:“我若是找到了前辈所说的火山,可否答应晚辈一件事情?”“你说。”老干尸看向方林。“我希望前辈能告诉我,那个时候前辈到底发现了什么?”方林说道,眼睛也是看向妖圣。老干尸没有想到方林会如此在意这件事情,神情微微有些变化,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只要你找到,我便告诉你。”老干尸说道。雨,终于停了。方林抬头看向天空,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照耀在方林的脸上。“我马上会陷入沉睡,很长时间不会醒来,在这段时间,我无法再出手助你。”老干尸说道。方林有些意外,心头倒是有些可惜,这老干尸要是沉睡了,自己可就少一张保命的底牌了。“前辈会沉睡多久?”方林问道。老干尸咧嘴一笑:“我也不知道。”方林无语,怎么感觉这老家伙有些不靠谱呢。只见老干尸一伸手,血色长剑回到了他的手中:“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你可以使用它,不过如果它发脾气,那可就没办法了。”说完,血色长剑朝着方林飞来,而且是气势汹汹而来,差点没把方林吓死。不过到了近前,血色长剑却是停了下来,剑柄处对着方林,并且不断发出嗡鸣之声,似乎有些不耐烦。